他只是个孩子,是个孩子
老树的清凉,隐约的麦香,还有推着岁月转动的磨坊
跟着他的脚步迁徙
沿着他的怅惘远去
背景:
在郑州打工的日子,可真算是拮据,同学们也混的一塌糊涂,大多从事着销售这个职位。对于文学院的学生来讲,既无一技之长,又无学历的压倒性优势,因此,渐渐成为了游离在的社会上的边缘人群。我们那些平日里所积攒的情怀,就像难以发泄牢骚般,真想喷泄而出,逆流而上,对这个社会、时代,大骂三天!彼此都面临着:我爱兵法,却无用武之地;爱情上柳暗花明,却终无一村等有花无果的诸多尴尬局面,仿佛一辈子都不合时宜!
但时间一长,皆已麻痹,骨子里便发挥出国民劣根性的基因优势,自己不再抱怨牢骚,即使鲁迅先生活过来,痛斥我们一番,我们也懒得看上一眼。如此之后,女同学便是草草步入婚姻的围城,男同学则过上了漂泊异乡的流浪生活。
那时,我在一家小型的广告公司供职,做文案,每个月的薪水只有1200块,但老板却还要压一百块钱,说是合同期满后,押金就会如数退还。最后才知,这些押金只是制约我跳槽离去的筹码,只怪那时年幼无知,城府不深,被骗的团团转还痴痴地认为人家待我不薄。老板最爱打他的感情牌,时不时的问候,几句细语柔肠的关心,或者是以梦想为主题,侃侃而谈,大论其道。让我错觉成功即在眼前,明日绝不往同于今天。然而,时间一长,终究露出马脚,我一怒之下,裸辞!扬长而去,终究年轻气盛,不顾利益得失,宁愿吃亏,也不愿忍气吞声!结果便铸就了“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潇洒之举。
恰逢,同学投奔于我,两人便开始新的摆渡,只期盼天上的馅饼在城中村拥挤的巷子里砸中自己,但意料不到的是,我们都踩中了狗shi。
同学得知新闻班的几位室友,在一家公司做销售,赚到了不少的薪水,于是闻风而动,心怀希冀地应聘去了。而我则在另外一个同学的介绍之下进了一家培训机构,当作文教师。起初,我们都在暗暗庆幸自己很快会成为小资,取得人生的第一桶金。但没想到,又是人性的陷阱!
同学所做的工作是电话营销,所卖的产品既是针对老年人之类的保健药等,全省的内电话整日打个不停,各种引诱与恐吓,为之买单的老年人,还真是挺多。我很是疑问,他们的药难道包治百病?而同学则幸灾乐祸说道:狗屁包治百病,就是面粉团子和的药丸,只要吃不死人,就没事。此刻,方明白,他们公司上百号人马都在做诈骗,而且我那同学则像被洗脑一样,阐述着自己的谋生之道。我顿时心生鄙视,可回想起我现在所做的工作,难道不是秃子笑和尚,小偷讥大盗吗?
作为一个作文教师,很多同事和我一样在教学之初,完全秉承着一颗“百年树人”的赤子之心,但随着机构的盈利模式转变,我们不得不忽悠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来报我们的辅导班,因为教师的绩效工资也都是按照学生的人头来算的。其中机构中有两个校友前辈,他们已经含辛茹苦的做了很多年,我甚是敬佩,但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滋味。每当每个孩子冲着学校的奖赏玩具而来走进我的课堂时,我都感到莫名的凄凉。看着作文像教授数学那样,死搬硬套,我也心生无奈。最终忍受不了这样的体制,我还是任性的裸辞了,也许我真的非常幼稚与懦弱吧,不能把一颗心在世事的磨砺中,锻炼的冷漠与强大。
曾几何时,文学院的学子们扬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怎奈山河日下,世风不古,沦落到既做婊zi,又立牌坊的境地,难道我们和这个社会只有在互相伤害的情况下,才能生存立足么?一次次走入同一种困局,寻找同一种快感,接受同一种失落。在一次次被那些挣扎与失落,打击的体无完肤后才懂得蜷缩与收敛,最后彻悟,明白长夜有尽,白昼有终,人生真的是一个很认真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