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方卓耷拉着脑袋有些睡意朦胧,担惊受怕一夜却是庸人自扰,灌下几口苦茶果汁液却也提神,将最后几块干粮啃下肚收拾行装走人,终是将折腾一夜的铜镜装进了布嚢。
今日方卓走的特别慢,一路留意地面是否有野兽的足迹,不能填饱肚子一切都是白瞎,不过心情还是不错,想着打头山猪或野鹿烤制后放入布嚢能吃个十天半月,这等念想原本可不敢有,山林中扛着香喷喷的野味岂不是给猛兽送吃食吗。
可是今日也怪,一路别说野兽未见连个鸟叫声都没有,整个山林静悄悄的让人心感怪异,可能是昨夜被刀币惊了魂还未恢复。远处闷雷声渐进想必很快会下雨,方卓脚步不由急了几分,这初秋的季节虽说山中闷热可雨点子可不含糊,一场秋雨一场凉。登上山顶方卓放眼一望,所谓登高一览众山小,但凡是粗壮的树木和迷雾厚重的地方皆是他目标,哪边树木开花结果那边有落溪流水更是一目了然。
这山下居然有两头黑魔熊丈余长身躯,吃的正欢食物居然是昨日那条大蟒,方卓判断风向后远远避开,虽无崔家人相遇那头庞大却也不是他能惹的,可惜了那磨盘大的蛇胆。也对有两头黑魔熊及大蟒这三山四野的鸟兽还不屁滚尿流,哪还有不怕死的出没。
雨蓬头盖脸的落下惊雷阵阵,方卓用狭刀削了块草皮披着,山林中采药人皆是如此挨冻受饿也是常事,不过也是方卓初次孤身进山准备不足。来到一处山崖下甩开污浊的草皮,方卓定了定神打量四周,半丈地界也足够他容身了。
雨一时是停不下了,脱去衣衫将这长久未消的汗臭洗净,凉风飕飕却让方卓精神倍增,布下几处陷阱防止野兽偷袭,方卓盘腿坐下心中却想起了那尸骨姿势,随手比划下心中却满是自嘲,自顾修炼起开泰功自从五层后进展愈发缓慢,可能自身真不是练武的料,每每念及却又一往无前的修炼着。
这雨一连下来七天,第二天方卓终于坐不住冒雨赶路,第五天运气使然猎杀山猪一头,若方卓没记错的话登上这山头就过百了,此地已属鸡爪山中央地带山体也高了许多,连绵千里的鸡爪山比起其他雄山大川来说只能算个土坡,连个高耸入云特定的主峰都没有。方卓决定将这方圆五十里山头寻过一遍即返回,寒风刺骨的冬季即将来临,虽说长这么大没见过飘雪的日子可他依旧怕冷怕的不行。
不知为何午后太阳高挂,这几天方卓却感到异常的冷,夜晚靠着篝火也会手脚冰凉,此处柴火即便干透也很难点燃,仿佛骨子就透着阴气。不过也有让其喜悦的事,久未进展的开泰功略有提升仿佛破开了某种瓶颈。
依旧是老习惯一览山高,登上山腰方卓即发现了此地不寻常,地面仿佛铺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低草矮树间,喜上心头的方卓加快了脚步。
登上山头山风潇潇而过,脚下道路却截然而止一处挂满青藤的悬崖峭壁,不过五丈远既是另一座山峰的绝壁,仿佛本一体的山峰被一剑劈成两半。有风声方卓更确定是此处细细寻开了。此处的迷雾却是很怪,山风如此凌冽却仿佛吹不开这迷雾,飘荡的迷雾离地不过丈许仿佛被锁住了一般。
大香炉,方卓乐了,尽管迷雾浓厚看不太真切,但那三根如焚香般的树干却是高耸在外,走进木桩果然如形如香炉,迷雾阵阵好似焚香的烟影,不想几十年过去了形状依旧如此惟妙惟肖,不免让方卓狐疑此处树木都不生长吗。
笔记上记载洞口就在这香炉下方,刨去不少落叶地面飘散的迷雾居然浓密了许多,很快洞口就显现出来,方卓却并未着急下去,而是砍了几颗小树又寻了颗老松收集松脂,瞥见小树紧密的纹路他神情紧张的回头再次扫视山林,谁能想到别处年可长成的小树苗皆有百圈数轮,心中满是诧异的他扛着小树急冲冲的向山下走去。
两天后方卓回到了原地,这两天自然是收集食物饮水,估摸着食物和饮水可以坚持两个月。
跃入洞口,方卓顿感周围寒意一片,利用火捻子点燃事先制作的火把,火光照亮四周眼前是一条可容三人的小道,不想这山体中如此宽敞开凿时定费去人力无数,一路向前小道略有坡度细看石壁略有弯曲,让人很难发现这螺旋形改变,走了约三里路眼前豁然开朗,山壁间并无刀斧开凿的痕迹因是天然地穴,不过是被先人巧妙的联通利用。
地穴很大长有三丈不过高却只有半丈,火光照射下让人感觉压抑仿佛正走入庞然大口中,据爷爷笔记记载着地穴乃是一处迷阵,爷爷费尽体力九死一生才走出,既然爷爷能走出方卓自然不惧,用狭刀于山壁出刻下印记,一里一刻数着脚步前行。
除去一望无际的黑暗给方卓唯一感觉既是寒冷,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势逐渐减弱,原以为是松脂烧尽了,可不想添加松脂后依旧如此,不由让他将火把护在胸前,可好景不长火光终是消失了,再次添加松脂点燃也不过走出几步熄灭,顿时让方卓更添几分寒意,想了想他从布嚢中掏出一块晶石,可惜四周迷雾重重并无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