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进攻,让所有人不知所措,波军一阵猛烈的弹雨,顿时打的房子上弹孔密布,击起的木屑和空气中的灰尘混在一起,呛得人两眼发黑。登时便有三四人倒地身亡,我也被密集的弹雨压得抬不起头来。我不经意的看向那几具尸体,一阵阵的恶心袭来,那几人被弹雨打得满身都是窟窿,鲜血混着脑浆,似是流出又好似是喷出,溅的地板上全是。卢卡斯心中不免着急,吼道:“快还击啊,你也想变成他们啊!”我这才收回方才的恐惧,咬了咬牙,转身扶住架在窗子上的机枪,也不去瞄准了,对准底下一片片的绿色扫射。g34机枪优良的性能此时展现了出来,一道道火舌喷涌而出,下面的波兰士兵就像被无数大马蜂蛰了一样,成片的倒下,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刺鼻味和血液的腥味,也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味道。但很快形式就发生了改变,我们虽然持有优良的武器,可波兰人却越打越多,而我方人却越来越少。我也杀红了眼,只是不停地扣动着扳机,密集的子弹射倒了一大片敌军,可又有一大堆人涌了上来。除了枪弹击中房屋,爆炸撕碎双方士兵,还有排长在电台那里不停地催着,骂着。显然是在求援军。在这样的进攻下,一个加强营的进攻下,我们已经守了1个小时了。这对我们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突然,我的枪“咔”一声,便不再击发了。我赶忙拉动枪栓,再扣动扳机,又是“咔”的一生,这才发现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四下里慌忙寻找弹药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子弹打光了!没有了机枪的掩护,立刻就有几个波兰士兵冲到了跟前,但随即便被排长击倒,排长对大家说:“看来我们只有硬碰了,都给我拿起枪来,把刺刀都上上!”卢卡斯也艰难地扶着一把步枪站了起来,排长随手将一把步枪扔给我,我快速上了刺刀,便继续回到窗击。火力一减下来,敌人立刻蜂拥而上,转而攻入了房内,我正在射击,先是听见楼下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随后被人狠狠的用枪托砸了一下,正好砸在左侧的肩胛骨上,顿时疼痛万分,我转身看到,一个波兰士兵正站在我的身后,拿起刺刀便刺向我,我赶忙闪避,并端起刺刀就是一刺,可能是因为他那一下使劲太大,竟因惯性无法闪避,不偏不倚刺在胸口,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便慢慢地倒了下去。我清晰地看到,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出,染红了他的绿大衣,他还睁着眼睛。这时排长和几个在一楼防守的人逐渐退至二楼,一个人为掩护排长他们,被五六把刺刀同时刺入前胸,鲜血从他的口中,身上流出,然后一声没吭地倒下了,我们几个人被十几个波兰士兵堵在了二楼,排长的手紧了紧,正与冲上前同归于尽,忽然听见屋外“轰”的一生炮响,随后便是轰隆隆的马达声和枪弹射击声,夹杂着波兰人惊慌地呼喊声,排长大喜道:”援军来了,冲啊!“其与这几个人被这么一激励,都拿着枪往前冲,那十几个波兰士兵看到敌军援军一到,早就扔下枪往外跑去,几个人还要追,排长阻止住他们说道:”别追了,快去看看伤员!“统计完后,全排损失惨重,只剩下不到10人,其中还有两人负重伤,就包括卢卡斯。外面枪声也停了,我看到排长的眼角有一丝泪珠,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招呼我们出去。外面的德军部队俘虏了大概30多名波兰士兵,都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排长站在一个波兰人面前,将他拉到了战俘区外,那个倒霉的波兰人还以为排长要放了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不料排长拔出手枪,一枪崩了他。其余战俘见状吓得不知所措。排长对着我们说道:”全部杀光,留着这群混蛋有什么用!“众人都举起了枪,我经历过这么一场恶战后,也是对波兰人痛恨至极,拉起一名波兰战俘,拔出随身配备的手枪,顶住他的脑袋,就要开枪。可那人却哆哆嗦嗦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子,嘴里不停念着:”jaiojarodza!(我还有家人!)“,我不禁手软了,我不愿这样拆散一个家庭,在我犹豫的时间里,其他人已经处理完了其余波兰战俘,排长先前见我主动举枪,正是激动,却又见我犹豫不定,走过来道:”小鬼,快开枪!“我说道:”他有家人,我下不去手!“排长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枪,并塞在我的手里,握住我的手,指头则使劲摁动我的手指,想让我扣下扳机。他对我说:”想想那些死去的战友,他们难道没有家人吗?他们也有妻子,也有孩子,那他们的命谁来偿,就要用这些波兰猪的命来偿。“随后趁我一下分神,使劲嗯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那个波兰人应声倒地,脑浆顺着后脑流下,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排长却若无其事地走开了,临走说了一句话:”比上次有进步了!“我看见,那个死去的波兰人手中,还紧握着那张照片。这时,我被两个人架了起来,排长说道:”把那些死去的弟兄的遗体都抬走安葬,他们都是英雄。至于这些波兰猪,不配得到原谅,就让他们在这儿喂乌鸦吧!“随后坐上一辆汽车,其余人也跟着都上了卡车,我也是一样,这里已经被别的部队接管了。在回营的路上,排长对我说:”这次全排损失太大了,回去后一定会补充新兵,我想把你调离机枪班,我看卢卡斯虽然不能射击了,但也总是能教新兵的,你就去到一班当一班长,一班可是全排最好的班,可惜一班长阵亡了······哎!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说完对我微微笑了一下,便转过头看向远处不再说话,转头看见两个人正在照顾受伤的卢卡斯,他的右臂被子弹打断了,血是止住了,可八成再也当不了主射手了,弗尔克正一个人抽着闷烟,从他嘴里吐出一阵阵烟云。我也在沉思,难道这就是真正的战争,如此残酷,没有人情?排长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