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介意,却暗孤单饮心里苦酒。”
“明知将分手,但若人未开口,我都会一再当我,通通都拥有。”
“仍然诈不知,双眼内何事会湿透。”
听着听着,她努力地微笑,然后持笔在日记本写下一行字:愿新的一年,有新的开始。
为了有新的开始,她决定在元旦这一天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比如:爬南山。
陪她去疯的,是常妍。
因为她是神奇的水瓶座,因为她也走马观花没个着落。周荔玫、黄素珍要会男友;曾媛媛有阿宽;林沐坤见罗湖一米八……于是,姚芳汝和她凑成一对。为了不太受这种日子的刺激,两人一早约好午后爬山。
南山并不高。从东面沿石梯而上,一路依山脉起伏,蜿蜒往西。丛林繁茂,岩石纵隔,山路曲折。待登至高点,俯览夕阳下远方的海,近处的山林,心有一种豁然的轻快。
两人看着对方红朴朴的脸,起伏的胸瞠和呼呼的气喘,不由互指一笑。姚芳汝往岩石上一坐,从背包里掏岀一瓶葡萄酒。
“哈哈!果然有备而来。”
“那是!”
四野寂静,偶尔有几声虫鸣,伴着耳边呼啸掠过的风。二女背靠背,你一口我一口对吹起来。酒液酸涩微甜,口感与味道都不咋样。也许国产葡萄酒就是这样吧?但,为什么同样是果酒,“荔恋”能如此稠滑芳醇?姚芳汝摇了摇头,将鬓角的发梢捌到耳后。
适才你追我赶地上山,大汗淋漓,四肢泛软。此刻吹着山风喝着浊酒,内里渐噪而手足渐凉。暂且放空的脑袋,因酒精上头,有点浑浑噩噩起来。
“被世界遗弃不可怕,喜欢你有时还可怕……”姚芳汝的8210响了。
“你的手机居然有信号?”常妍瞪大了眼。
“呵呵!科技以人为本。”她朝屏幕一瞄,按下绿键。
“喂,玫。”
“你俩在哪儿?”
“还在山顶。”
“下来吧!……我和曾媛媛过来找你们。”
“啊!你们俩不用陪男朋友吗?”
“我的临时被顶班,她的要江湖救急……你们在哪儿下山?”
“我们沿路往前走,山脚就是太子路。”
“好。我俩现在过来,元旦一起吃顿饭!”
“好!”
挂线后,常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唉……男朋友一没空就找咱俩,真是重色轻友!”
“怎么?你吃醋了?”
“我哪有!”
“走吧!现在下山也差不多了。”
披着渐沉的暮色,乘着几分酒意,二女晃晃悠悠地走下山。
双脚还没沾到太子路,周荔玫和曾媛媛已经在南山口等着了。四女凑齐,立刻面临一个严肃的问题:晚上吃什么?
“我想吃寿司!”曾媛媛率先提议。
周荔玫点了点头,“寿司不错。去哪里吃?”
“海上世界有一樱亭……”
“那个好高charac!”姚芳汝插了一句。
曾媛媛眼珠一转,“玫姊,有没有水鱼?”
周荔玫秀眉微皱,“都这时候了,怎么找人出来!?而且我身边的都冇米……”
“谁冇米呀?”常妍斜睨一笑。
“除了阿冲,阿添,你最近没有新fens?”曾媛媛眼巴巴地看着她。
周荔玫轻轻摇了摇头。
常妍翻了一个白眼,“那吃什么?!就我们几个?”
顿时,四女都不吱声了。姚芳汝、周荔玫、曾媛媛闲置在家,都没有找到工作,常妍的大排档基本没有营利。去吃个牛河云吞蛋炒饭还行。去樱亭?aa也埋不起单!
姚芳汝揣着兜里的几十块钱,瞧着姊妹们一个个都有些don。忽然热血上头,冲口而出,“我给大家揾水鱼!”
三女齐刷刷瞧着她……
“你找谁呀?”周荔玫搂着她的颈脖,“一顿寿司而已,不用为难。”
曾媛媛疑惑地瞧着她,“你近来不是低位徘徊吗?”
“得啦!”常妍小推搡她一把,“有水鱼还爬什么山?干脆回我大排档吃吧!”
姚芳汝鼻子有点泛酸。心头软软的、暖暖的。平时出去夜莆,都是周荔玫找人埋单,姊妹们只管吃喝玩。回想这一年,自己除了蹭,又为大家做过些什么?
是义气冲脑,也是酒精壮胆,姚芳汝决定找条水鱼,一起去樱亭吃寿司!
“别!元旦大家吃顿好的。让我想想办法。”
心头隐隐约约,有一个人选。
他开宝马,应该有米;他主动留了电话,可能有意。哪怕只有一点点!只是对他,她一直犯怯。
可脑海刚浮现他的身影,心里就打退堂鼓。但见姊妹们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再想到刚才的豪情壮语,又感觉骑虎难下。
她咬了咬下唇,双手握拳,闭目,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沉沉地说:“等我,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