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愧为狐狸，擅通心人。眼见乔越，青龙白虎的脸色有点儿不对劲，赶紧站起来圆场，“得了，得了，没看晖哥和柱哥都没假放吗？还提什么妞？！”
众人一怔，再瞅瞅座上的三位大神，也倒神情自若，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八卦下？乔越说话了。
“小晖，柱子今晚确实有要务在身。大家就别刺激他俩了！”说着朝众人举杯。大家一瞧，纷纷抄起桌上的酒杯。
一杯干尽，乔越轻轻一笑，“兄弟们好好乐！晚上想推油的，找改锥，他带队去。”
众人一阵轰笑。
“多谢乔大！”
“乔大万岁……”
“这福利太爽了！”
“锥哥，我报名！”
“我也报名！”
“我们哥几个都去……”
乔越微笑起身，“大家玩好吃好，我们仨先撤了。”
以乔越为首，青龙白虎一左一右，三人下了楼迈出狮山。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宝马跑车。乔越将车钥朝柱子一扔，钻进后车厢。王晖一瞧，拉开副驾车门。
“砰砰砰”三声，车门全关上了。
柱子扭过身，王晖转过头，都瞧着乔越。
他静静回视，一声不吭。
“咳咳，我说老大，这妞儿的事……”
乔越冷哼一声，“别提那女人！”
他板着脸，眼晴朝二人一棱，“没错，当初是我让她担了虚名。之后我叫你将她办了，你不要；给你找了个替身，你不使！还有你，想泡她，我也支持了。没泡上你冲什么大头？媒人的事儿，别他马再烦我！”
柱子默默垂下头，王晖悄悄捌开脸。
他胸口微微起伏，脖子挨着颈枕，侧目瞥了一眼窗外的月光，缓缓地道：“朱雀下个月应该能回来了。”
“哗！太好了！”柱子立即咧嘴拍手，“这下老大不用愁了！”
王晖双手抱胸，笑及眼底，“这玄武还挺牛逼。“
“呵呵，海叔和罗湖土著合谋，拿我的佣金去走私汽车……我决定挪用公粮开公司办夜总会……接下来少不得一番龙争虎斗，你俩给我打起精神来！”
两人咂舌，对视一眼，齐应道：“是！”
“柱子开车。今晚，一起去我家喝两杯。”
很快，黑色宝车绝尘而去。
中秋过后，即上班。连歇了那么多天，姚芳汝还真不习惯。工作上，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懒坠。没错！是又懒惰又坠落。完全不计后果的烂泥状态。
俞建平的电话像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短信也经常不回。而她，像困在瓶子里的鱼儿，氧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几次濒临窒息。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就是她的空气。
又到周六，一个星期眼看就过去了，他依然毫无音讯。
雨也将近下了一天，小小的策划部里，依旧是她和老赵大眼瞪小眼，依旧一成不变，依旧潮闷。
无聊使人接近。
如今，姚芳汝和这一位退休老师也算有话敞开说，相互找乐打发时间。可今天，老赵好几次抛出砖头，但一点玉也没引来。看她心神恍惚的样子，说什么都不在频道上。得了！干脆低头翻报纸吧。
姚芳汝报剪不了、书看不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觉快扛不下去了。心底却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不断地说：他不打过来，你可以打给他呀！
可这话盘旋了快一整天，她还在搡摸着8210。四点半，眼看就快下班，她终于忍不住对老赵说：“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策划老赵瞥了她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吐了两个字：“打吧！”
姚芳汝脸上一喜，“你也赞同？”
瞅着她原本无精打彩的苹果脸，忽然泛起了一抹红晕，竟有了些生气与光泽。老赵颇为无奈，撂下手中的报纸，叹道：“因为你想打。”
“……”
她没想到，原因会是这个。本想听听老赵分析时局战略，整合落地战术，得出她打这个电话是如斯的明智……
那，因为她想打，她就能打吗？
姚芳汝沉吟半晌，决定逐了自己的心，飞快按下那一串手机号码。
“喂。”
“喂……”听着那清冷声音，她有点语塞，“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
“哦。”
“今天星期六……你，”
“呵呵，那你就好好在家休息。”
“……哦，我知道了。”
挂线后，姚芳汝如失魂的木偶，怔怔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一言不发。他的节日与她无关，他的周六日与她无关，那到底什么才能让他念及起，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你，没事吧？”
她能打这个电话，老赵自然默默地瞅着。
姚芳汝摇了摇头，走到窗前。双肘抌在窗棂上，望着雨点垂直落溅，在积水潭中泛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她有点着迷，探出半个身体，向下俯瞰。
公司在四楼，唯实不算高。一楼地面似乎近在眼前，这般纵身一跃，不知会怎样？……她又往前小倾，一边问道：“你说，跳下去会怎样？”
老赵一惊，叫道：“你别吓我！”
姚芳汝自嘲一笑，却有点苦涩。转过身，对老赵淡淡地说：“放心，我还不至于。”
他凝视着她，忽然释然，“呵呵，也是。”
下班后，坐上433一路发呆，到了桃源路竟忘记下车，干脆一直坐到海上世界。
自银狐请酒后，西部不宜再去，迷路更别提了。找了个茶餐厅，要了一个牛腩粉。她决定直奔hopetheorld！
刚停了没多久的雨，又开始稀稀疏疏地掉点儿。她全然不在意，过榕道沿绿篱，到酒吧后雨下大了。
apple还没上班。她坐到门口旁的小桌，叫了一杯baileys自斟自饮。
没多久，一位带鸭舌帽，高瘦白净的男子，领着一位丰满长发的女子，来了。男的将背包放下，进了吧台，开始洗洗涮涮，女的递个杯子、酒瓶，打个下手。
姚芳汝心下低咕，这位仁兄上次见过？是那个阿钟吗？如果是，这女的……
好一会儿，来了两拨客人，又坐了好一会儿，apple终于来了。她先和姚芳汝打个招呼，然后打点一圈，倒了杯柠檬水，在她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