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县终于可以有一个正儿八经的青北生了!”
看到向瑞立最后汇总的分数,高三教研室沸腾了。不管是不是王宏的任课老师,在这一刻都由衷的高兴。
而王宏,刚刚躺下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你睡你的去!我去看看。”
出了房门,王宏见老爸已经穿着整齐了,拉着了院子里的灯。
“姐夫···姐夫······”
是关平的声音,似乎很着急。
这一阵折腾,家里人都醒了,王宏也就没有转头回房间。
“富贵跟收费站的打起来了,被扣在收费站了!两辆车的货也一并被扣在收费站了!”
关平都来不及进门,抓着王富庆的手,颤抖着。
“收费站?”
“嗯,从年初,保州到咱们县的二级路上新修了收费站,进出的车都需要缴费。咱们的车是厢货,一直按半吨车缴费,今天突然就按两吨的标准收,是东风车的标准!”
“我跟人解释了几句,被打了,富贵大哥就从后车冲过来······人家人多······”
关平确实也是没办法了,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跑王宏家里找王富庆这穷酸老师帮助。
算起来,他们都算是给王宏家里打工的,两辆厢货王宏家出资都占六成,也只能来这里找帮助。
毕竟,在王家湾和关家坳,王宏家算是最有本事的家庭。
王宏穿戴整齐后,全家人都在客厅了。
“秀芬姨,手头有多少现金?”
“三千多。没事,即便这批货被扣了,大不了再去进一次,只是······”
“你把钱都给我拿上,我去收费站!”
“你去?你去能干啥?你富贵叔转业回来已经很少跟人打架了,怎么都三十多岁了,还是这样的暴脾气?多缴就多缴呗,何至于闹到这地步?”
“前几天跟交通局的刘股长还在一起了,我先打个电话······”
王富庆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朝电话走过去。
老爸刚刚拿起电话,王宏直接摁住了:“爸,这事最好还是不要跟机关的人说,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处理,只会闹的越大!”
“你叔打了人,先跟人招呼一声,才是不闹大的前提!”
“爸,大半夜的吵醒人家,心里肯定不会舒服了。再说了,收费站的也不会大半夜的打搅领导。要是想招呼一声,等明天早上打电话也不迟,甚至您找个熟人中间联络一下,登门拜访还是请客吃饭,都要比大晚上打电话效果好。”
“先让我试试今晚能不能解决,耽搁不了!”
看着王宏坚决,王富庆也不再坚持了,大半夜大电话也不太合适。
王宏接过关秀芬手里的帆布包:“姨夫,咱们走!”
关平看着王富庆·······他总觉得这事不能这样办。在听到王富庆要给交通局的领导打电话时,有了希望,结果是全家人都任由王宏这个半大小子胡闹。
这不是王家湾,也不是关家坳,是公家单位,跟找自己老岳丈是两回事,怎么能让王宏这样胡闹?
可是似乎全家人都没有阻拦王宏的意思。
小嘉陵已经发动了:“姨夫,快点!”
一路上,关平连给王宏详细讲过程时都心不在焉的,太草率了,早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听富贵的,直接找人把收费站围了,不信他们不放!
这个点,混事的人都肯定在歌舞厅里厮混,别说南关的大昭和马小飞,就是整个四街混事的,只要是富贵大哥的事,没有不仗义的。
凭富贵大哥在县城的名望,只要去歌舞厅喊一声,几十号人还是能组织起来的,富贵大哥也是这样交代的。
富贵大哥说了,只要人马来了,不信收费站的这群王八蛋不放人,不行就砸了狗日的收费站还能咋?
只是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关平才首先去了王宏家,结果就成这样了。
一个半大孩子,去了又能怎样?
还等明天一大早找人?只要过了夜,经了公,这事只会更麻烦。
收费站就在县城边,离县城也就十多里,不一阵就到了。往来的车辆不多,收费站就零星的着着几盏灯。
“站长在哪?”
“呃······在那边。”
关平不明白王宏不是问富贵大哥关在哪,而是问站长在哪,懵懂中就指了指站长室。
王宏没管还发愣的关平,停好了小嘉陵,径直就朝站长室走去。进门前,先搓了一把脸,让自己尽量带着笑。
“进来。”
轻轻的敲了门,听到有回应,王宏就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就一个人,见王宏进来,并没有把翘在办公桌上的二郎腿放下来,而是继续抖动着。
抬了抬眼皮,看到是个半大孩子,稍微愣了愣,然后端起茶杯吸溜一口,就不再看王宏了。
王宏也不在意,拖了一把椅子,避开办公桌上的二郎腿,紧挨着这站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