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尴尬下来。
林相濡却也不理这头的纷乱,背过身子挥了挥手,
“今天家里来人,没我在家真怕他们把我厨房给拆喽。黄爷爷你好好练练,别总是棋差一着……e,两……七着……嗯嗯……你老可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嘿,你个贼娃子,还蹬鼻子上脸。看我不收拾你……我虎行…熊形…猿形”
“嘿……嘿……老黄,人真走了……头都没回。”
钟老爷子伸手拉了一把,倒是没用力,就见黄老头顺势就坐了下来。
“谁还不知道他,说是买码,还不是陪我们几个倔老头聊天打屁,再顺带我们几个老东西带点好吃的嘛…哎呦,想死我这口了…在家,我们那口子非不让我吃…你说我一个中医,我还不知道啥能吃啥不能吃…真是的,给一个老西医治的死死的…白多了这么久…”
“嗨……这不相濡给你带了嘛…吃完了记得擦嘴,小心回去给你媳妇看见喽!”
“我怕她?在我们家,我就是老虎!”
“对,你媳妇是武松……”
黄老爷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棋盘上散落的棋子,又咬了一口热腾腾的肉夹馍。
视线最终又回到远去的背影身上。
“那只橘猫……尤其是那只仓鼠,这十来年换了好几只了吧。”
“是呀……算下来一年传一代?”
“你说这孩子,也是有意思……怎么这些小动物和它隔着代,都这么亲近……”
“谁知道呢……呵……一身挂件……还真挺像。”
“诶诶诶,老黄头……别扯远了,这局要不是相濡捣乱你肯定输了……”
“嗨……这不还没输嘛”黄老头赶忙再咬一口,“没输前我就咬了一口……”
“你这个老泼皮……你咋不改姓赖呢?”
“这你得问我爹!”
“你个老不死的,你这是让我去哪寻他啊……”
欢声笑语中,巷子里拉长的背影越去越远。
最终,消失在暮色下某个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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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近,冯玉闯终于带着许连山摸到了目的地。
楼下站着才休息一会,不等气喘顺,他便带着许连山顺着楼梯往二楼爬。
目的地的门越来越近,
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青涩声音,却让两人不自觉将脚步停在窗边。
“……之所以要持续和西北农业大学做深度合作,并不是说把钱丢给学校去换取一些简单的技术支持,而是把研究猕猴桃营养价值的‘无用功’进行下去。
这种看似脱了裤子放屁的行为,其实是帮助行业外的消费者捅破‘知识盲区’的窗户纸。
如果没有这一步,消费者为什么要为红心猕猴桃的颜色、个头、口感和水分去多付那么多钱?还不是借助科学的营养价值分析,去给它的高价值妆点?
你们都以为学术文章枯燥没有实际价值,却没有想过它在群众眼中的分量,并不只体现在枯燥的纸面和数字之上。
像刚刚简单提到的脂肪假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它确实是反面教材。但无论反正,那都是资本主义企业宣传方式系统化、整体化的体现。
……要知道,商业宣传并不纯粹,并不是简单直白地告诉消费群体,‘我的产品就是好’就足够的。
某些时候我们一定要借助学术的力量和权威性,强调那些本就存在的东西,甚至用详实的数据罗列出来,才能真真正正让消费者相信……”
那个声音顿了顿,转继铿锵有力,
“这么说,我讲得还清楚吗?”
青涩的声音到这里总算停了下来,
若有所思的冯玉闯转过头,就看到好友许连山似乎也意识到什么。
“这声音,感觉在哪听过。”
“应该就是桥上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说起来,我和他还通过一次电话,难怪刚刚在天桥上总觉得耳熟。”冯玉闯苦笑到“……前几天我才知道,他就是我老板的老板……这位……才真是藏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