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就是、就是从小吵过架动过手,踹过别人椅子也掀过别人课桌。」
祁言抱着手,「那一定都是别人的错。」
我抬眼看着这个已经靠回自己座位的男人,领口微开,夜幕的笼罩似乎将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黑夜里,仿佛是从哪本童话书里跑出来的王子,却应该是恶魔的孩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开口却是充满安慰跟偏袒的话语呢?
我飘忽着眼神,继续道:「其实也还好吧,到了高中我就不这样了。」
祁言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是因为遇见了林子标他们吗?」
他提了林子标,却不只提了林子标,他还说了他们。
我愣住了。
即使之前我就有预感也许祁言已经猜到了一二,却也没有面对面地和他正式谈起过这段往事,以及尘封在往事里的、当年的他们。
摩天轮已经升的很高了,能够俯瞰到地面亮起的灯盏,仿佛一颗颗星星点点。
祁言看着我,就只是看着我,良久,他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指向向了自己。
「如果我长得不像他,我们的故事,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他在问,问的却是我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直到身子都坐得有些僵硬了。
祁言却像是突然被转动了转轴的玩具,突破了静寂的画面,他笑了笑,说:「我不问了。」
而后,他抬起了自己的手,慢慢伸向我。我看见那朵红色的玫瑰在夜幕里沉睡,祁言望向窗外,小声说道:「到最高点了。」
我也扭头向窗外望去,像是约定好了那般,外边传来巨响,随后一朵朵烟花绽放在夜空之中。
在那些巨响中,我似乎听到了祁言用更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论对错我都偏袒你;因为我爱你,所以即便知道了答案也要假装不知道。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