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出现,仿佛只是为了提醒你,你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又在后来的岁月里,失去了什么。
而我再次清楚地认识到,在过去的七年里,我从未忘记过喻清,他像一本被我深深藏进柜子里的书,而林子标的出现,成了那把打开柜子的钥匙。
也是他,在学校的礼堂里,在漆黑的人群中,陪我共同看着舞台上那个熠熠发光的喻清,然后突然扭头对我说:「算了吧,连未之。」
算了?
怎么会算了呢,台上的少年身着正装,所有聚光灯都对向他,可只有我知道,他此时弹的,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
所有的回忆扑面而来,无数的故人乘着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
而此刻,我却只能握上那只伸向我的手,然后应上一句:
「好久不见。」
「连未之你快点啊!」窗外,林子标压着嗓子喊道。
「催什么催我这不是正在找吗!」
「奇怪,老八婆不都把东西放在这个柜子里的吗?--阿标你过来下--林子标?」
我从办公桌下直起身来张望,对上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连、未、之!」
外边的广播还在嘹亮地放着广播体操,我跟林子标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缩头缩脑的像两个鹌鹑。
「你说说你们俩!这都第几次了!」
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岁的女人,此时正气急败坏的拿食指指着我:「前天!前天你
还在数学课上织毛衣给我逮到,今天你就爬窗进办公室!」
我小声辩驳道:「那不是毛衣······是围巾······」
「啪!」
教导主任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喘气个不停。
林子标拉拉我的袖子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面带为难地开口:
「老师,您别怪小连了,那是她送给妈妈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