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办?没有了船,就算抓住他们,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孙子还没出来吗?”参岩啸不安地看着黑洞。
参合摇头道:涧没有,希望他没事!“
就在此时,狼敖坐在独角狼影上跳了上来,头上躺着一名男子,怪角从男子的小腹中刺出,鲜血染得一片鲜红。
“孙……儿!”参家三人看得目裂心碎,茵诗更是嘤咛一声,昏倒在地。
参台怒目瞪着狼敖,咆哮道:“你为甚么要杀我儿子?为甚么?”
狼敖已完全被兽性控制,冷酷的目光扫着参家的人,无情地道:“谁让他在黑暗中胡乱出手,而且还攻击我,我只好杀了他。”
“可恶!”参合怒吼一声,再次召出了一对银龙,呼啸着攻向狼敖。
狼敖面对强大的攻击,唯一的反应就是反击,巨大的狼影灵活地滑过两条银龙中*的缝隙,然后急速地冲向参合。
参岩啸一见儿子出手就知道糟了,然而刚才重重的一摔,使他的身子几乎散了架,出手缓慢了许多,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与孙子,一起成为狼角下的牺牲品。
腥浓的血腥味,不断地刺激着狼敖的神经,在兽性的支配下,独角狼影一脚踏在昏死的茵诗腹上,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近处的参岩啸。
看着参氏一门只剩下自己,参岩啸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后侮,即使凶残冷酷的他,此时也不禁老泪纵横,痛不欲生。
船头十人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谁也没想到,狼敖会在此时狂性大发,转而对自己人下杀手。
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水手们的实力相差太远,都亡命般地向海里跳去,有几个跑得较慢,被狼敖赶上去,狠狠地撕裂了。
明帅轻叹道:“这才叫自食其果。”
雅雅不想看残酷的杀戮,转身伏在兵烨的怀中。
“喂,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那小子杀红了眼,迟早会把目标转向我们。”
明帅神色一震,急忙甩头望向礁石岛,不安地道:“要是把他放上小岛,那百人不知能不能治得了他。”
斩风忽道:“姐姐,我们两个去应付他!”
“我们?”
“我的速度比不上他,只能藉助姐姐的力量。”
明帅忽然插嘴道:“这也是个办法,狼敖似乎对砚姑娘很感兴趣,也许会因此而远离礁石岛。”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再请赤兄从旁协助,以三人之力合歼这个怪人,应该可以成功。”
砚冰忽道:“我看,可以让这个狼人先冲上岛去。”
其他人忽然一愣。
明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有他明白砚冰话中的意思,不禁感叹这个冰美人不但拥有美貌,心智也极其敏锐,只是思想阴寒、偏激了些。
“砚姑娘,你是要让这百人吃点苦头,再救他们?”
砚冰冷笑道:“那群人自以为是,当初在船上就怀疑我们,直到现在,还是对我们大加提防,见船只被毁,又对我们大加指责,就算现在救了他们,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感激我。
“虽然,我不介意他们感不感激,但我不喜欢被人用那种眼光对待。”
这议论虽然有些偏激古怪,却不无道理,其馀诸人相互对看了一眼,眼神中有着截然不同的含意。
“没时问,快走吧!那小子就快杀光了。”明帅不安地看着疯狂杀戮中的狼敖。
兵*担忧地道:“赤大哥一次只能带两、三个人吧!我们这么多人,一次走不了。”
“用那个。”明帅朝上方一指。
众人抬眼望去,船的两侧各吊一艘小船,大约只能坐十三、四个人。
片刻之后,被砍断绳锁的小船坠落海面,原石等七人一跃而下,并迅速地将小船划开;赤瑕璧则在小船上方盘旋,以防狼影突至。
水面上有不少跳海逃生的人,见到小船,都拼了命游了过来,其中也包括了文士书枭。
早在狼敖杀了参合后,书枭就知道情况不妙,本想夺船逃生,没想到被飞来的尸体撞下大海,只能在海面上慢慢地游着。
“滚开!你们这些抢人、掳人的混蛋。”原石对掳人集团的每个人都恨之入骨,见他们游来,不但不救,反而舞起巨剑狂砍乱劈,为那些受害者报仇雪恨。
“原石,住手!”明帅大声喝道。
“这群混蛋,宰了算了。”
“不行,我们不明方向,若想飞去龟山岛或是陆地,都要有指引;尤其是去龟山岛,因为我们已经走了一整天了,离龟山岛较近,从这里去龟山岛,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一听这话,原石朝海里的人看了看,嘟嚷着骂道:“这些龟儿子,先饶你们一条小命。”
“划船吧!”
原石舞动大剑奋力地向水里一拍,巨大的浪花带着小船飞驰向前,一个浪头就出去十几丈,把追船的人们甩得远远的。
见同伴们从容离开,坐在影雀背上的砚冰和斩风收回心神,静静地观察着前方动态。
转眼间,船上只剩下狼敖、砚冰和斩风三人,其他的人不是逃入海里,就是倒在血泊中,还有几个缩在黑暗的船舱裹。
“我的……我的……”狼敖终於发现了砚冰,立刻坐在狼影上,疯了似地冲过去。
“坐稳!”染着血雾的玉手用力一拍雀背,影雀一腾身就窜出船面,接着急速退出二十丈,不让狼敖有机可乘。
狼敖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一个纵身跃入海中,海里的人们大惊失色,纷纷四散下潜,害怕遭到池鱼之殃。
狼影几乎没有停留,几个箭步就窜到影雀的身下,虎视眈眈地盯着上方,血红的眼珠散放着奇妙的光芒,让人格外心寒。
砚冰了望着小岛上纷乱的场面,忽然冷笑一声,驾着影雀,不急不慢地滑了过去。
狼敖如影随行,由於影雀速度放慢,他也刚好追上,因此就变成近距离一追一逐的场面,战场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向着礁石岛挪去。
斩风坐在砚冰身后,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这番举动的用意却再明显也不过了。
在远处的小船上,明帅等人看着一切的变化,都只能无奈地苦笑。
原石嘟嚷着道:“女人可真不能惹,手段真辣。”
花舞咯咯笑道:“我倒是很欣赏她,有的时候就该下点狠手。”
“我们还是别上岛了,就在这等着吧!”
明帅忽道:“不如我们回去,大船的甲板虽然破损,但船架没有受损,船底也没有破,而且船舱有食物和淡水,还有一切应有的物品,可以做个海上的旅店,就算要上龟山岛,也可以找点有用的东西。”
“说得对,我们回去吧!”
这里轻松,岛上的人们可慌了。
近百名船客一直处於不安中,船坏了,生存受到威胁,唯一的倚仗,就是靠两个会飞的人再找一条船来接他们;正因为怀着这个期望,所以才保持了平静的气氛,此时眼见强敌突至,心中的不安又被勾了起来。
砚冰突然加快速度,指着狼敖大声叫道:“这人疯了,见人就杀,船上的人差不多都被杀光了,现在的目标是你们,我们随时可以走,但你们不行,大家快合力围杀他!”
狼敖那赤红的眼珠充满兽性,身上沾满鲜血,见到这恐怖的一幕,没人敢怀疑砚冰的话,人逢绝境,只要看到一丝希望,就会拼命争取,这些人暂时失去生命控制权,唯一的选择,就是跨越每一道难关。
刚才还一脸颓丧的人们,突然释放出比平时强几倍的斗志,个个准备以最强的力量围杀狼敖。
兽性大发的狼敖,根本不在乎敌众我寡,驾着狼影便冲了上去。
砚冰将影雀提到二十丈的高空,俯视岛上战况,并不急於加入战斗。
斩风也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百人围歼的大场面。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算是一方高手,各人有各人的绝技,具有极大的观赏性,是学习临战经验的极佳场所,因此并没有催促砚冰。
破损的大船上,海风冲淡了空气中的血腥气,但面对血渍斑斑的环境,八人都露出了苦笑。
“想不到,一场大阴谋,竟被一个狼人毁了。”
花舞娇笑道:“幸亏有斩风在,否则我们的处境还会更加困难。”
赤瑕璧含笑问道:“现在你们相信我的话了吧?”
明帅深深感叹道:“他实在是深藏不露。”
“错了,他不是深藏不露,只是不喜欢张扬,可是,他本身的气质就是如此张扬,真是矛盾的人啊!”
赤瑕璧哈哈一笑,道:“我还是先打扫一下船舱,看看那个狼人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明帅笑了笑,扬声道:“大家搜索一下各处,看看有甚么可用的东西。”
八人应了一声后,分散开来,各自在破木和碎屑中搜索着,由於危机感丧失,因此谁也没有留意到,有一个身影正悄悄地沿着船壁,往板上登去。
“都给我站住!”
一声阴冷的笑声,从众人背后传来。
正在搜寻船舱的人惊愕地望向船边,发现浑身湿透了的书枭,左手抓着雅雅的咽喉,右手拿着锋利的钢扇,脸上挂着阴沉的微笑。
“雅雅!”惊见女友也被擒,兵烨立即急红了眼,岭疯似地向上窜去。
“给我下去!不然先宰了她。”书枭大喝一声,接着得意地微笑道:“我虽然很想怜香惜玉,但小命比起美人更重要。”
“放了她,不然我宰了你!”如果说眼神能噬人,兵烨此时大概就是如此。
书枭冷笑地道:“听好了,想要她没事,就乖乖地听我的吩咐,否则我拿她陪葬。”
兵烨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声,身子微伏,拳头紧攥,准备随时冲上去救人。
“放心,一定救她。”明帅拍了拍兵烨的肩头,扬声问书枭:“你想干什么?”
书枭用钢扇指着赤瑕璧道:“你,立即飞出去叫艘大船回来,甚么时候见到船,我甚么时候放人。”
赤瑕璧斜眼瞟了瞟聿丘,接着轻笑一声,挑衅般地问道:“你就不怕我们上了岸再杀你?”
书枭倏地一惊,厉色道:“我自有方法,我也奉劝你一句,要想这女人活命,就别那么废话。”
“真是个小人。”赤瑕璧不屑地一讪。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书枭的面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