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似乎习惯了让别人吃惊﹐对于青衣老人的询问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你不是想报名参加「冥武典」吧﹖”老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颤声问道。
“嗯﹗”斩风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天哪﹗”老人惊得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茫然地眼神直楞楞地锁定在斩风的身上。
此时四周的目光早已聚焦在斩风的身上﹐听闻他竟要报名﹐立即引起一阵骚动﹐因为冥武典自古以来还没有穿白衣的前来报名﹐于是一个个参赛者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斩风根本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站着。
元苏和布扬见他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相视一笑﹐一起退到了他的身后。
“别理他们﹐实力才是最好的证明。”布扬说道。
“嗯﹗”斩风听完了断戈的话﹐知道回人界将会很艰难﹐所以也没有心情响应这些惊讶的目光。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报完名的人都跑过来看一眼﹐验证一下消息的准确性﹐当他们看到白色的身影﹐眼睛都直了﹐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嘟囔了起来。
斩风用充满杀气的眼光狠狠地回敬着所有的人﹐如果不是断戈劝他不要轻易使用“冥神之眼”﹐他真想用“冥神之眼”吓跑这些无聊的人。
元苏和布扬一边喝斥着旁人﹐一边安抚着他燥动的情绪。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等他们在冥武典中看到你的本事﹐保证他们吓得趴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是啊﹗有我们两个陪你﹐别理他们。”
斩风压住胸中的怒气﹐眼中的寒光也渐渐收敛了。
由于排队的人很多﹐过了很久斩风才踏入了报名点﹐从排队之初开始﹐人们便已经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见他走到报名台前﹐更是伸长了脖子盯着他。当然﹐对于这些青级冥武士来说﹐没有人会相信这么一个青年会选择更高的级别﹐所以对于他的选择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悬念﹐只是对他能够参加冥武典的理由感到异常的好奇。
坐在斩风面前的是一名二十左右岁的黄级冥武士﹐正坐在报名台后填写着甚么﹐听到人们的喧哗声后才抬起头﹐当他发现报名之人等级比自己还要低﹐惊的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吶吶地问道﹕“你……你没走错路吧﹖”
“我来报名。”斩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这名黄衣青年他眼中突然冒出的寒意一激﹐心里乱颤﹐吓的不敢看他﹐低着头问道﹕“姓名﹐地址﹐挑战等级。”
“斩风﹐断戈城﹐紫级。”
“紫……紫级﹖”黄衣青年猛起抬头﹐但随即吓得一缩脖子﹐惊愕地道﹕“你一个白级修练场冥武士居然要挑战紫级﹖”
“不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黄衣青年本想说他自不量力﹐然而看着斩风的眼睛﹐不知为何心里就怯了﹐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吞了下去﹐吶吶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站在他身后元苏和布扬听到“紫级”也呆了一呆﹐但一想到他学会了“冥神之眼”﹐便觉得这个选择很正常﹐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还笑起打趣道﹕“冥界之内等级跳升最快的人也许就老弟了。”
他们身后的那些报名者却吓得目瞪口呆﹐如何也无法接受一个白级冥武士向一个紫级冥帅挑战的事实﹐有的关始幻想“冥武典”将要出现的古怪场面﹐但努力了半晌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们根本就觉得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小子居然要挑战紫级﹐不会是疯了吧﹖”
“白级与紫级比试﹐古怪的场面﹐我无法想象。”
“太不自量力了。”
“算了﹐每个人有选择的权力﹐输了可以明年再来。”
断戈站在远处﹐看着因斩风而引起的骚动﹐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强者总是在人们的惊叹声中走出来的﹐虽然斩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气和冷漠﹐并不容易亲近﹐然而对大部份人来说﹐强者永远都只能站在远处敬仰﹐所以斩风的这种孤冷的气质就显得他与众不多﹐让每一个人都只愿在远处看看﹐然而当他们知道他的实力之后﹐斩风带给他们的印象就会放大无数倍﹐直到他们需要仰起脖子看他。
在众人的瞩目礼之下﹐斩风报完了名﹐拿着紫色的小牌子挤出了凝视着他的人群。
其它的冥武士也陆续报了名﹐当他们看斩风手上的紫色小牌都显得不可置信﹐却又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苏和布扬陪在他身边﹐看着别人诧异的表情﹐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嘿嘿﹐斩风老弟的魅力不少啊﹐人们都看着你。”
“都被吓着了﹐呵呵﹐说实话﹐要是有人不吃惊﹐那人一定是疯子。”
“我不会理会别人。”斩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向断戈。
断戈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吩咐道﹕“拿着牌子就可以「冥武典」的馆舍休息﹐那里会有人招呼你们﹐我先去见冥皇大人。”
“是。”斩风等人行了一礼﹐然后向馆舍走去。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断戈转身往皇城走去﹐沿着大道很快就来到皇城北门﹐以他的身份﹐不必通报﹐直接便走入了进去。
皇城用的天蓝色的巨型方石﹐所以看上去很有气魄﹐也很美观﹐但内部的结构并不复杂﹐高耸的海蓝色议政大殿坐落在中央﹐大殿后面是正方形的寝宫﹐也是用蓝色方石所建。而议政大殿南面的台阶前有一块长方块的空地﹐铺着蓝黑相间的方形板﹐而空地的两侧各有一排尖顶屋。
做为冥界大地的中心﹐议政大殿在每个冥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提到蓝色巨殿都会想到这座坐落在皇城中央的大殿。
对冥界的人来说﹐物质的上的享受远远低于对力量的追求﹐所以没有人刻意去修建华丽的宫殿﹐而冥皇也不介意自己居住在甚么地方﹐所以若大的议政大殿内部并不华丽﹐只有十组粗大蓝色圆柱支撑着屋顶﹐四处的墙壁上也只有一些武斗的浮雕﹐虽然简朴﹐却又透着庄严和威势。
议政殿内有三层很长的平台﹐每一层平台的高度不高﹐但面积很大﹐铺着白色的云石地板﹐代表的不是尊贵﹐而是冥武士正直的心。
最顶端是冥帝的宝座﹐一张蓝色的大椅摆放在正中央﹐除了些许雕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修饰﹐但冥帝却很喜悦这种厚重的感觉﹐所以一直留到现在。
冥皇正坐在正中的云石大椅上﹐两侧下手共站着十名紫级冥帅﹐这十分除了拥有紫级位阶外﹐他们还是是冥界的重臣﹐不过由于人才雕零﹐最年轻的一人也有百余岁了﹐所以一眼望去全是白发白须的老人﹐只有跪在地上断戈一头黑发﹐犹为显注。
看着跪在面前行礼的断戈﹐冥皇很高兴﹐捻着白髯含笑道﹕“你终于来了﹐今年应该会挑战这里的十位紫级冥帅之一吧﹖”
“是。”断戈转身朝着每一个人行了一礼﹐最后面向左相丹师﹐问道﹕“左相大人﹐不知道与仙界的谈判进展的怎么样了﹖”
丹师摇着头叹息道﹕“不行啊﹗仙界根本不理会我们﹐在他们的眼中﹐我们是邪恶的﹐连谈话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年又试了好多次﹐都无功而返﹐依我看也只能另想办法。”
冥皇皱者眉头道﹕“事态紧急啊﹗去年已经没有新人了﹐无论是冥河还是鬼界的转生﹐都没有提供新的冥人﹐事情很不寻常﹐尤其是鬼界﹐怎么说也该有人愿意来冥界﹐除非他们有意封锁了冥界的入口。”
断戈眼中的寒光暴闪﹐沉声道﹕“我们在这里等待诸界的宽容只是做以待毙﹐依我看不如直接派人去人界吧﹗不必理会甚么协议﹐如果冥界灭亡﹐甚么协议也没用。”
冥皇沉吟道﹕“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影响太大﹐变量太多﹐所以有些担心。”
丹师点头附和道﹕“风险很大﹐因为这是破坏协议的举动﹐一但被仙界发现﹐就会有大麻烦。”
旁边走出一名老人﹐满面白色胡须﹐举止粗豪﹐只见他躬身说道﹕“多了自然不行﹐但如果说是从冥界逃出去的﹐也许可以成功。”
“逃出去﹖”丹师扫了他一眼﹐原来是冥军主帅界海。
冥皇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诸位觉冥界是邪恶的﹐有臣民逃出去对他们而言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人选很重要﹐首先要忠诚﹐就被抓住了也不能说是我们派出去的﹐只能说是逃出去的﹐此人还要有实力﹐但力量不能太高﹐否则不但会有怀疑﹐也会被人监视﹐然而又不能太低﹐否则去了也等于白去。”
丹师点头道﹕“如果是这样到是可以试一试﹐不过这些人实在不容易选啊﹗”
“是啊﹗”
断戈忽然问道﹕“冥皇大人﹐您认为是派一组人去好﹐还是一个人单独去更好﹖”
冥皇沉吟了片刻响应道﹕“一组人可以配合协调﹐但目标太大﹐人选更难找﹐如果是一个人去﹐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不过这个人一定要有魄力才行﹐要肩负起冥界的生存大任﹐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这个人首先要顺利去到人界﹐当然﹐冥界通往人界的大门并没有封锁﹐只是我们不清楚仙界是否在人界的那一侧派人把守﹐所以去的人会有极大的危险。如果平安进入人界﹐这个人就要引藏好身份﹐然后再去探查人界的发展﹐最后要在人界建立立足点。”丹师边想边说出了心中的构思。
“要在仙界的眼皮底下建立立足点只怕不容易啊﹐况且还要用人界的身份来完成。”界海直白地点出了难度。
“听说自从仙界传授道术之后﹐人界已有一些人已经掌握了道术﹐所以仙界在人界的影响力大增﹐如果使用冥武技﹐也许会被人察觉到﹐所以派去的人在能力上恐怕会受到限制﹐这时就要靠他的意志力和处事的手腕了。”冥皇说起仙界的势力﹐就不由地想起来冥界的每况愈下﹐心中的悲伤感无法抑制﹐连连叹息了几声。
丹师自然会知道这次行动存在着很多问题﹐但也是冥界唯一可走的路﹐而一切的成败都取决于执行任务的人的能力﹐然而当他看着满殿的老臣﹐想起人才雕零的冥界﹐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这种人材只怕不容易找啊﹐我们这些人之中﹐除了冥皇大人﹐大都与仙界打过交道﹐万一认出来会很麻烦﹐也不可能用逃出去冥界做为理由﹐而且在场这些紫级冥帅都是一把年纪﹐这项工作却不是一两年就能完成的﹐如果情况允许﹐更要永远在人界建立冥界的势力﹐所以一定要从青年中选择更佳的人选。”
浑武叹息着又道﹕“只是这年人材不继﹐除了断戈老弟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优秀的人材。”
一时间目光都锁定在断戈的身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