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般没教养吗?”木子眼中那抹与他外貌不相符的深刻悲凉很快消散了。
“是啊!唉——”长袍也煞有介事的跟着叹口气,“我走在这境宫里,那些学生瞧都不瞧我!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其中一个还对我说,喂,你是新来的杂役吗?你走错路啦,那边是锻部宿舍区——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太没教养了。”
“哼!故事都不会编!就你这身打扮,怎么不像是杂役吧!我觉得你挺像个囊中羞涩腐气透顶的文书先生。”
“那你呢?看你这打扮,再看你这长相,一看就是毫无内涵还偏偏要装出一副稳健老成的公子哥儿。”
木子立刻用一种无奈至极的眼光看着他说:“还有事吗?我很忙,少年!”
逐客令一出,长袍男人知道该说正题了,于是一反常态,马上严肃起来:“能让我……”他停顿下来,仿佛害怕什么似的,“能让我看看他吗?”他无比虔诚地看着木子,那眼神竟然像是在恳求。
“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本想作弄我,不想却真有了师徒感情啊!呵,你就是这么个优柔寡断害怕失去的人呐!”木子感叹道,那种历经千万的语气与青春的脸庞竟然不显冲突。
“不是优柔寡断,只是不喜欢绝情。”长袍男人平平淡淡的纠正,他的语气没有反驳的意味,但又确确实实是在反驳——他有时候也是个固执的人,一个平和而固执的人。
木子微微一笑,道:“他很好,只不过,我现在的确很忙,过段时间吧,你就先在境宫住下,反正你也没事做,过段时间你就能看见他了。”
长袍男人不假思索道:“好的。”
长袍男人正要起身离开,木子伸出手做阻拦势。
“等等。”木子盯着长袍男人的眼睛。
长袍男人感觉颇不自然:“怎么了?”他缩了缩脖子。
木子开始皱着眉头,一副纠结样子,终于他好像下定决心一般,俯身凑近长袍男人的耳朵,轻轻叙说了什么。
听完后,长袍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被什么所震惊。
木子坐回椅子上,耐心地看着长袍男人。
很久很久,一直到日落。
最终,长袍男人叹口气道:“不用,已经不在了……”
然后长袍男人就走了,他的身影孤单落寞,就像枯叶飘零的老树,枝头没有昏鸦。
木子脑中开始闪现出多年来的所学所创,最终却还是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他的脸上露出疲惫颓然。
“的确……还是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