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头子我就不作久留了,毕竟我也想回家看看——是时候找家了。”只见末席执剑师把杯中残茶一饮而尽,长身而起。
十霄哼出一句:“早该了!”话虽锋利,但他的眼睛中却没有半点锐芒。
末席执剑师呵呵一笑,拱手:“哈哈,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我还有个请求。”
“什么!”十霄眼睛一瞪,“不要得寸进尺!老家伙!”
“小事小事!别急,听我说,我只想要你那套棋盘。”
十霄一挥手,那棋盘便凭空置于桌上了。
“拿去拿去!”
火木的棋盘,冰珏的棋子,浸霜竹编的棋窠,都是名贵异常,千金难求,可是十霄却看都没看一眼,反而神色极为不耐烦,可见这些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他也正烦恼忧虑着什么。
末席执剑师也不客气,迅速收了。
“哎!”末席执剑师叹一口气,“我有预感,又到了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我老喽!”他感叹着。
听到末席执剑师的话,十霄脸色忧色更深,但也增添了一丝好奇与不屑:“此话何解?”
末席执剑师转转眼睛,悠然又带着点颇有喜感的怅然道:“还用说吗?你定然也有所感觉吧,清亦溟,剑不世还有境宫那群娃娃们放轻松十霄!这世间,开心的,美好的,值得留恋的,多着呢,不是吗!”他的语气是长辈教导后生的语气。
十霄眉敛成川,一语不发,低头沉思。
末席执剑师开始自言自语:“武者灵渊,千形万态,清亦溟的灵渊,是无穷奥境,万剑纵横,剑不世的灵渊,是暗黑无界,万兽厮杀,啧啧啧,不论未来正邪,倒真是天纵之才”
武者的武魄根本,汇聚在灵魂之中,并于那里自成一片奇异天地,被称之为灵渊,只有武学接近或者得到天谓的武者,才能看到。
末席执剑师说着说着就自顾自走出门去,十霄却站在原地,依旧紧蹙着眉头,目不转睛,呆滞了一样,似乎陷入了某种极深的幻梦之中难以自拔。
最后,送走末席执剑师的是流和约娜。
“前辈保重,有缘再聚。”缥缈茶楼门前,流恭敬行礼,身后的约娜仔细打量着这个在茶楼逗留许久的老头子脸上的每一处深刻的皱纹与不修边幅的胡子头发,好像这些天来还没有看够,依旧兴趣满满,就像第一天见到他一样。
末席执剑师笑着,那眼睛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深意:“不要总称呼我前辈,我不习惯,何况武者的世界,武力为尊,你的天赋,我很认同,这片天地,你已经有一席之地,但是,距离真正的强悍,终究还差点。”
流微微点头,却没说什么,一股痛楚涌上心头,挥之不去,末席执剑师所言真正的强悍,便是那得到天谓的境界,而自己,便在天谓之前毫厘的所在,困顿了多年。
而武者数目极其庞大的惘界,像流这样情况的,大有人在,天谓,一个遥不可及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约娜倒是冲着末席执剑师灿然一笑,干净纯洁,好像一朵永远没有忧虑的百合花。
末席执剑师回以一笑,满脸的皱纹都散开,好像沧桑的气息都少了许多,然后他转身打了个极为流氓气息的呼哨,只见远处奔来一驾华丽的马车。
缥缈茶楼顶层,十霄正透过窗户,目送那晶翼天马的马车消失于天际,他的目光也凝结在天际,死一般。
另一边。
逐羽将军府。
素月心痛的观察着她那柄戟,这把追随她多年与她一同立下赫赫战功的应苍戟在与剑不世一战断折之后已经被修复,但是现在,那断折处,又出现了一丝微小的裂痕——好个默箭明晓生!
想起那名铁血不屈的天使箭者,素月一阵心悸,甚至呼吸都明显一窒,如果当时云隐不在,结果还真不好说了呢,素月心中颇有一股庆幸的情绪,这让她感觉有些丧气。
“飞炎!”她叫了一声。
一披甲武者应声而到。
“将军吩咐。”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可知,除了解构生之外,其他出色的铸器师吗?”素月温和地问道。
应苍戟第一次修复,便是在这一名叫做究物解构生的锻器师完成的,但是由于解构生古怪的脾气作风和规矩恰好触碰到素月奇特的底线,所以素月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家伙打任何交道,纵使解构生的作品名扬天界,而且他修复后的应苍戟几乎与未与剑不世交手之前一模一样。
而当这次应苍戟再度受损时,素月萌生了是不是要选择换一柄新的更好的兵刃的想法,但是又转念一想,这把戟已经跟随自己许多许多年,所以便又不忍了。
应苍戟的材质并不非凡,铸造的工艺也并非高巧,但经过素月长时间的武魄蕴养,自身威力也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
奈何,在其他神兵面前,终究差了一筹。
“嗯传闻地原境宫的锻部高人颇多。”飞炎紧紧思考了一瞬。
境宫锻部,乃是惘界锻器界的无冕之王,只不过话说七分为佳,所以飞炎加上了“传闻”前缀。
“哎,还是境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