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面罩的人听到我的这个称呼,一下就惊讶起来,随即,他脱下了黑色面罩,露出了一张苍白熟悉的老脸。
果然是他!只见老人脸色阴沉,冷笑道:“哼哼!不错,居然能看出我的身份,说说你是怎样看出的?”
老人的脸干巴巴的,就像冬天的老树皮一样,皱得厉害。
我故作镇定地淡淡一笑:“其实,从我见到你的那晚上,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了。要是说你坑我们去祠堂像让十七只毛僵解决我们,你大可以解释说不关你的事,你也不知道那里有这么危险的东西。但其他的疑点,已经暴露了你。”
“第一,你身上的野花香味很浓郁啊,就我现在都能闻到。普通老人都是喜欢清香,而不是这种令人头晕的浓香。很显然,你的香气是为了遮挡身上的另一种气息。养僵尸可不简单,你应该是为了覆盖着你身上长期沾到的尸臭味吧?”
“第二,记得我们问过你,你的家人去哪了,你说他们都去避难了,你看惯生死,所以不想走。但我说,这理由纯粹扯淡。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点,但平时看惯推理小说的我,自然知道,作为家人,无论关系多僵,在面对生死难关时,他们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要么,你没有家人。所以,在这一点,你的欺骗出卖了你。”
“第三,老人家你讲故事的确不错,但你却只讲了一半。在后来,我们去到祠堂的时候,刚好碰上子时的月光使那十七具尸体暴走。我想想,要是你不讲这故事,或者把故事讲完,我们就很可能不会遇上粽子。那时,我很肯定你在拖时间!”
“哟哟哟,不错不错!”那老人拍打着手掌说:“能够败我精心培育了几十年的毛僵,还能把我的身份猜出来,真不错。要不是我们站在对立面,我还真想好好结识一下你这个年纪轻轻却大有前途的小屁孩啊!”
我双眼蹬着老人,此时的空气仿佛就要凝聚了一般。老头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其实实力深不见底,实打实是个老怪物。
“怎样?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把你的真实身份说一下?”我试探性地问。时间,能拖多少是多少。张家树虽然挺不靠谱的,但宁诗琪从来没让我失望过。那小妞,整天被她欺负,但她又在关键时刻救过我,可能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哼哈哈哈哈!”老头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阴森又可怕,简直可以直接激起普通人内心的恐惧。
他开始挽起了衣服上的袖子,露出干巴巴扭曲的手臂。手臂上满是伤痕,黑乎乎的,青一块紫一块,上面结了伤疤的地方还长出了大颗的脓疮,显得极为渗人。
但最为显眼的,居然是他手臂上拿深深的刀割痕和火烙印,那是三个字:邓先烈!
究竟是什么使他有这么大勇气,敢用尖刀和火在手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