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臣不知道。
“那,穆黑呢?”
嚼着那吃起来有点粗粝,却越嚼越香的玉米饼,贺斯臣轻声问道。
并未觉察阿兄语气里的淡漠,阿秀有问必答的说道:“老族长去世后没多久,穆黑也去世了。阿木哥说,以后就不需要穆黑了。”
历代穆黑的存在,一是为了帮族长分担一些族里的事务,以免族长偏听偏信。
另一个,就是给村里未满7岁的孩子启启蒙,谁家老小有个头痛闹热的时候开个土方子。
兼具了老师、医生的功能。
“阿木哥说,现在家家户户条件都好了,小孩子可以送去上托儿所,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镇上有卫生所。挪动不了的还有他,就算到了最严重的地步,也能打120。”
提起那位年轻又能干的阿木哥,阿秀字里行间全都是夸赞,“族里成立了委员会,有德高望重能服众的老人,有和阿木哥一样有学识有远见的年轻人,还有人缘好会说话的大娘大婶,平日里有个什么大事,阿木哥就召集大家开会,投票表决。”
“阿木哥说,只要大家事事以族人为先,那么族里的每个人都是穆黑。”
阿秀目光灼灼的看向贺斯臣,“阿兄,昨晚阿爹去找阿木哥,说了你回来的事。阿木哥连夜召集了大家伙,说今天要热热闹闹的欢迎你回家,让你知道,不止咱家惦记着你,大家伙儿都惦记着你,盼着你回家呢。”
玉米饼的香味随着吞咽的动作一路从口齿间弥漫到了喉咙、胃里,继而,那软软甜甜的味道顺着缓慢流淌的血液,涌到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贺斯臣心里轻轻的呼了口气。
过去的,就此过去了。
就像晚姐说的,一切,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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