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黛登时腾红了脸,低声骂道:“懒人屎尿多。”
“你试着去喝几桶水,现在拎我起来都能浇花了。你再不走我膀胱就快炸了。”许黛气愤而去。
撒完尿,神清气爽的陈奉回村子,不过在想到可能会被灌炸膀胱后,转身朝村旁一土坡上去了,土坡以沙石居多,不便耕种,故而一直没被开荒。陈奉打算在土坡凑合一晚。
三步并两步,陈奉很快就到了土坡上,却未曾想到早有人在此,一人平坐在沙草地上,旁边一小坛酒和一大块羊腿肉,却是老邹那有些落寞的背影。
此时乌云已散,皓月当空,在地面撒层霜的同时,又带有一番萧瑟的感觉。
“海哥,咋一个人坐这?”陈奉一拍老邹肩膀,顺势坐到地上。老邹一愣,看到是陈奉笑了笑。
“陈奉,怎么不去村里参加庆祝?”老邹不回答,反问道。看到老邹有些落寞,陈奉也不再笑嘻嘻了。
“保护膀……咳咳,我这人不喜欢太热闹。”
“你有二十岁吧?”老邹猛大灌口酒,凝视远方。
“刚过二十一。”
“年轻,年轻好啊。”老邹脸色因醉而泛红,声音也有些飘。“有啥理想没?”
陈奉顿时感到莫名其妙,回道:“我那理想永远实现不了。海哥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吧?”伸手要搀老邹起来,却被老邹打开。
接着大灌几口,长打个酒嗝,“有理想就好,就好!我,我给你说…”老邹手指晃晃悠悠对着陈奉。“这里好啊!这的人淳朴,不玩、玩心计,个个对我都好,都好!”
陈奉不知老邹发了什么疯,但看到老邹这模样,也不敢离开。“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也有理想。后,后来进了英姿。老大,器重我!可,可我这人。他们凭啥欺负我!…”老邹猛的站起身来,语无伦次,破口大骂,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像个顽童一样骂街,但陈奉一句话也没听懂。
就这样骂了好一会,或许是累的酒醒了些,回身过来扶着陈奉乱语道:“他,他们说’诸侯‘不挣钱!我偏不信,这就不是游、游戏,他们是,是活人,我我一定能……”未说完已倒了下去,呼呼大睡。
又一陷入中年陷阱,怀缅过去的文青大叔,陈奉内心不断吐槽。然后搀起老邹,打算将他扶回村子去,毕竟是夏夜,野外极可能有虫蛇一类的东西。
下了土坡,没走几步,陈奉隐约听到沉重的喘息声,疑惑之下扶着大睡的老邹顺音而去。村周围杂乱种了些榆、杨、柳和不知名的树,钻进小树林没几步就找到了来源,一个身影在月光下艰难的挥着长剑,气喘吁吁。
仔细一看竟是许老,陈奉登时大奇。
“谁!出来!”听到响声,许老长剑指向陈奉方向低声道。
“许老,别激动,是我。”陈奉扶着老邹从树影下出来。
“陈奉,你在此地作何?”许老抹了把汗道。
陈奉朝老邹呶呶嘴,说:“这不要送回去吗。行至此闻有声,过来看看。许老,您这是……”许老气喘汗流,拄着长剑。
许老张嘴却未说出话来,长叹声苦涩笑道:“老了,耍了会剑已累的不行,眨眼这就四十年咯。”感伤不已。
“呃…”陈奉想要拍两句马屁,结果发现这种情况似乎说啥都不合适。
“累了,回吧。”许老手起剑动,剑鞘蹭的被挑起,落入许老手中,转身朝村子走去。
陈奉沉默下来,未跟上许老。忽的双手抱拳长拜,大声道:“求许老教我剑法!”
许老的脚步猛的定住,“随我来。”许老跨步出去。
陈奉大喜,犹豫看着倒在地上的老邹想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待会再来把海哥带回去。为防虫蛇将老邹拖到路旁放好,自己急匆匆去追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