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寅虎的带头,这些人骨子里的悍勇随之而出。退无可退下,他们选择了与对方殊死相搏,因为修士也有修士的傲骨,只不过他们之前的选择太多了而已…
“桀桀桀…还算有点骨气,本座甚是欣赏。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会让尔等刹那芳华间形神俱灭,如此走的便不会太痛苦了!”“寅无缺”狰狞的面孔几乎扭曲成一把折扇了,手中镰刀瞬时一闪,如流星划空般,尽皆扫向了众人。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响之声过后,奔将而来的众人除了奄奄一息的寅虎之外,全部沦为青冥之气归于天地之中,无一幸免。
“寅无缺”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寅虎,“你也算是个人物了,可惜今日必须死…”
“刷…”手起刀落,至此这位九幽极地中唯一一位以妖修之身成就阴神果位的寅虎,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掉被抹杀的命运…
“桀桀桀…本座给过你们机会,可惜你们却不知道珍惜…”杀死寅虎,“寅无缺”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魂体虚浮、瘫倒在地的丁勉二人,“如此,本座也只能赐你们一死了!”
“哈哈哈…想杀我,痴人说梦!”丁勉强忍着魂体的创伤,艰难的拄刀站了起来。对方的悍勇已经不是他与邪僧丙木所能抗衡的了,但是他还有一张逃命的神通没有使用呢——界牌。
“你…你怎么会有灵隐寺的界牌?”邪僧丙木诧异的瞥了一眼满脸玩味的丁勉,手中也多出了一方玉制界牌,无论是其色泽亦或者上面的文字,都与丁勉紧握着的界牌是如出一辙。
“呵…原来是同门啊!”丁勉顿时咧嘴一笑,正欲摧动手中界牌逃命,忽然“嗡…”的一声,一抹赤色流光从其体内冲出,迎风而长下,顷刻之间便化为了一口锈迹斑斑的铜钟,直朝“寅无缺”的头顶罩去。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寅无缺”,还未臻至到丁勉二人近前,便只觉浑身气机猛然一滞,整个人的魂体似乎被某种可怕的神秘力量禁锢住了一般,直挺挺的坠落在地,难以动弹分毫。
当其抬头看向头顶上方道韵流转、散发着金色诡秘符文的大钟正向他压下之时,瞬间变的惊恐万状。“什么东西?不!这不可能,本座岂能被这口破旧大钟…”
话至中途,“寅无缺”阴恻恻的声音彻底消散一空。
“哐当…”大钟与山石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震的整座月亮峰颤动不止。
“是那口锈迹斑斑的破钟!”丁勉瞪大双目,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方两丈之高的破旧铜钟,久久不能回神。
来九幽极地之前,崔钰曾送给他一口破旧的小钟,说是关键时刻可保他一命。只不过,步入这九幽极地,丁勉的经历可谓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来自命运的束缚与无休无止的危险让他几乎淡忘了这口破旧小钟的存在。
他有想过这破旧小钟有可能会是某种特殊的鬼器,可不承想此物竟会如此了得。“寅无缺”的实力究竟如何,他可是心知肚明。然而在其看来无法撼动的“寅无缺”,却被这口锈迹斑斑的铜钟瞬间控住了身形,这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
“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是定数!”邪僧丙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轻轻捻动着手中的阴魂魂晶念珠,面色之上隐隐闪过一丝惋惜与同情。显然,寅虎等人的全部身陨对他的触动很大。
半晌之后,他才轻叹一声,将目光转移到了道韵十足的巨大铜钟之上,“阿弥陀佛…想不到你竟然还身怀这等宝物,那“寅无缺”也算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可惜了这些镇阴使啊…”
“呵呵!从他们踏足阴官之道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有此觉悟了!”丁勉勉强的笑了笑,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随即而生,“幸亏有这口铜钟在,否则你我只有跑路的份了!”
丁勉说着便要运转仅剩不多的魂力收回铜钟,岂知这被万千诡秘符文流转与体的巨大铜钟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依旧静静的屹立在原地,毫无变化可言。“嗯?怎么回事?”
“嗡…嗡…嗡…”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这口锈迹斑斑的巨大铜钟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眨眼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紧接着,锈迹斑斑的铜钟非但没有回到丁勉身边,反而化为一抹赤色光华窜向了无尽虚空,一溜烟的工夫便消失于了无形。
丁勉砸吧砸吧嘴,满脸幽怨的望着铜钟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就…就这么没了?可我怎么向崔判交代啊!”
“阿弥陀佛…但凡宝物皆有灵性,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或许飞回原主人身边也说不定!”邪僧丙木瞥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丁勉说道,“你的气机着实隐晦无极,若非你身上的那块灵隐寺界牌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之感,兴许事情又是另一种样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