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让靖德更加不快。他轻叹道:“你敢保证这一点?”
刘夕阳沉声回道:“陛下,皇宫守卫的漏洞有多大您不会感觉到的。以前有方前辈在京镇守,宫里更是有关公公在;您和上皇的修为都不低,真说平常的刺客可是没那个打算过来行凶。如今京城守卫薄弱,震慑力也不如以往,近卫营还是按照以前的程度负责保护肯定会被针对。飞花亭十分熟悉他们的换防,犯不着在里面安插——因为这些兵丁完全没有用处。”
“姑且有理。”靖德点头回道,“让你们全部入宫是父皇的想法。这里没什么要事,你赶往景昌宫吧。”
刘夕阳回道:“陛下,倘若这次真有落棋山的参与,那么和以往只针对飞花亭的作法会有差别,最明显便是谁也不知道哪个人是落棋山的门徒,更不会知道他们谁会听从二长老他们的命令。这方面处理起来很麻烦,稍有不慎,漏网之鱼还是小事,要是误判之下激起百姓的不满……臣以为,各大城门的盘查应当用上飞花亭与近卫营同时,而不是仅让那群门卒加大力度。他们习惯了蛮横又没有大能耐,万一依此借口加大盘剥,怕是怨声载道,不想如何的人也对京城产生了厌恶。”
靖德摆摆手说道:“朕明白了,你去景昌宫便是。”
刘夕阳见朝廷还是没有重用自己的意思,也乐得逍遥。出了零微宫他在宫里四处打量着。这处皇宫建成不足百年,是当年太祖兴起之作,种种方面都和月国皇宫相去甚远。尤其是这面对危急时刻的自保能力更是等同于没有。城墙便是城墙,连个岗楼都不设;花园就是花园,没有应急时避难的地方;巡逻的近卫营大多是应付公差,更是有很明显的空白。这么一座宫殿真说面对可能会无休止的袭击,效果还真不如自己的少年宫。
但宫中自有宫中的想法,刘夕阳不想纠结于此。走到了景昌宫发现付宁也在门外候着,还未开口付宁便抢先道:“王爷,关公公在里面,和上皇一块儿等着您。”
刘夕阳点头后进了殿门,先去长公主那里瞧了瞧。自己身边的几位女子围绕着娘亲,面色还都正常,唯有朱少少显得局促不安规规矩矩的。长公主见到他仅是点点头,示意他先处理正事,一会儿再过来。
他明白轻重,直接去往上皇的地方。甫一推开房门,刺鼻的药草味和血腥味让他微微皱眉。往里面望去,太医们满头大汗地再给关南上药换药,老皇帝坐在轮椅上,面色低沉。
“见过……”刘夕阳话没说完,长启便开口说道:“落棋山里你留没留后手?还安全吗?”
刘夕阳回道:“安全。我认为暂时用不上他,还未激活。”
长启轻声道:“能和我说说是谁么?”
刘夕阳犹豫一下回道:“还请外公明示飞花亭主的身份。”不合时宜地用上了亲情,长启拿捏不准他的想法只能问道:“他身份是谁真的就这么重要?”
刘夕阳坚定回道:“很重要。这影响到我对于飞花亭为何会在这时候反了云泽的判断。那亭主反叛的目的未免可笑,只有搞明白他是谁,我才能认真地对待那个可笑的目的,毕竟他没有为自己谋过一丝利益,这反的太诡异了。”
长启重重地叹了一声,犹豫再三一直等到太医们处理完关南伤情出去之后,他才抬起头盯着刘夕阳说道:“杨成坚。”
刘夕阳努力地思索这个名字,却找不上任何能对上号的人。大胆猜想了一个身份过于突兀,并不敢直接点出。纠结许久,他暂时放弃深究,对长启说道:“落棋山的意图很明显,和这位亭主的完全不同。暂时不敢确定他们已经联手,毕竟落棋山的门徒遍地,是否有可能是个别闲散的门徒被飞花亭利用,导致熟悉落棋山修为的关公公产生了误判?”
病床上的关南轻咳一声说道:“我这伤可是山上独有的剑阵造成的,必然是内门弟子出手了。”
刘夕阳回身向病床上看去,关南一身残破的衣服换成了绷带,不着一物地躺在那里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动。突然,他的视线在小太监给关南盖上被子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刘夕阳有,但是太监不会有的。
他突然明白了太医们的冷汗似乎不是对伤情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