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真的不习惯这样，想一巴掌打过去干净利落点，张晓芬都要哭了，抓过手边的毛巾给孩子擦脸，一手揽过侯佳彤也擦：“幺儿乖……不怕不怕，说说，说怎么回事，我们听明白才知道该怎么办……”
母亲的温柔才是最抚慰人的，特别是抚慰女孩，侯佳含艰难：“姐姐出去……我，我的错，我想换新衣服，被，他们看见，抢我走，妈妈要拦，就被，就……妈妈因为我被砍了……”
侯佳彤显然也是才知道前因后果：“我回去看见妈妈就躺着没动静，只……只来得及给我说照顾好妹妹……”
哇的一声，俩小姑娘又齐声大哭起来，声音都同步的，两个一起哭，就跟立体声似的。
叶轩站在那很无奈。
叶老四拳头都握紧了，有点佝偻的背使劲绷紧看儿子：“真的已经……”张晓芬也看。
叶轩其实心里没什么波动：“埋了……三个应该是人贩子，盯上他们不是一两天，我已经收拾了送警局，但杀人案就不一定有了。”
转头的目光看侯佳含在躲避姐姐抱头痛哭的手，他心里一动，似乎感觉到什么：“不是你的原因……”
侯佳含没哭了：“是我……是我要换衣服被他们看见，妈妈还给我梳头……我错了，我不该是女的……”
侯佳彤想抱住妹妹，抽泣：“我们是灾星，从小就被嫌弃，我不想做女孩……做叫花子也不能是女孩儿……”
叶轩心里跟明镜似的，人贩子拐小孩，岁以下的就喜欢要男孩，因为好出手当亲儿子带，可年龄大点，这么十来岁的就宁愿要女孩儿，因为也好出手，反而懂事会认人的男孩就没人要了。
这种女孩儿就会被买去走上最悲惨的各种道路，做贼做鸡做骗子，可塑性比男孩强得多。
强行压下心底有点烦躁的情绪：“你们……没有户口，没有身份，我们家没法抚养你们，长大了怎么办？所以你们还是去福利机构……”
侯佳彤一口接上：“我们有！我们有身份证！”连忙翻开那个破旧的牛仔包。
真的有，三张！
身份证要十六岁才必须办理，但之前申请也能办。
侯氏姐妹早早办理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关键是现在一下就堵住了叶轩的嘴，叶老四咬牙：“多两个女儿，没得事！”
叶轩沮丧：“我都没户口！”
张晓芬双手抱住两个小女孩，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温柔轻声：“没有别的亲人了？”
几乎是刚刚能动脖子的侯佳含跟着姐姐一起猛然摇头：“没有！”
张晓芬就决定：“好！那我就是你们的妈！”
叶轩没什么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