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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8日 晚上七点(1 / 2)

 今天不用上班,这几乎是有史以来我最轻松自在的一个周末了。中午时分老吴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今晚回去陪他聊天喝酒,我说不了,你要是个妞我肯定不请自来,可惜你不是,一个糟老头子咱俩能聊出什么花来。他听了,愤愤地说那你就自己去意淫你的妞吧,可别后悔!

我心里想,就你那破酒,谁后悔谁孙子。

说说昨晚的梦吧。

因为有了朱国治私自传我去府衙的事件,吴三桂大为顾忌。从昨晚回来之后,我府宅的护卫兵丁加派到了原来的至少三倍,多到连马宝来找我时,都过了好几道关才算见到我。

马宝一脸怨愤,见我就喊:“军师这是何故?为何府上的守卫兵丁都快赶上王爷府了?我想给您送些花销银子都进不来啊!”

我一愣:“送什么银子?我才去王爷府几日,应该没有到发放俸禄的时候啊!”

马宝的脸瞬间阴转晴,咧嘴笑道:“军师如果真要只靠俸禄银子,怕是不出三日就得出去要饭了。我送来的,自然是其他的财路。”

我赶紧拱手相谢,请他到屋里说话,结果马宝死活不进来,只是附耳告诉我银子的来路后,便说撤军事大,要赶紧回去,我连喊了好几嗓子都没能把他留住。

原来这次吴三桂派马宝做总兵,主抓裁撤大计,下面的各营的守备参将,千总都司一干人等当然都不愿意自己被列入裁撤的序列,于是抓住马宝升官的机会,纷纷送礼送钱。马宝虽然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但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那里还有拒绝之力,便一概收入囊中。

而马宝给我送钱的目的也很明确,这次撤军是我提出的,我肯定参与其中。他这样大肆收钱,裁撤的时候定会有所偏袒,我也肯定会看出来名单的蹊跷。因此与其拿着钱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拿先一部分给我封口,只要把我拉下水,那就什么都好说。

马宝走后,我把钱拿到后院交给小伶,小伶数了数足足有十万白银之多,便皱眉到:“这些都是军士们的粮草钱,远哥哥怎能留下?”

我叹气说:“我也不想留,但如果我不留下,马宝自然心里会有疙瘩,时间一久就凭他那脑子肯定会以为我要告他黑状,所以与其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暂时替他保存。这钱咱们虽然接了,但是连盒子都不能打开,原封不动地放下。别的钱可以要,这钱是吴三桂寄以厚望的裁军大计。”

小伶说:“那留咱咱们府里不也是麻烦?”

我笑了笑:“所以说不能动,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可花钱的命却只有一条。如果马宝这次聪明,把撤军的事宜给做漂亮了,那这钱就活了,就可以花了。但如果他那个武夫脑子一根弦,谁给钱谁留下,那吴三桂肯定得找责任,到时候这盒子里的银票就是保命的文牒,连盒子一起得原原本本地交出去。”

小伶还在犹豫:“但在怎么说这都是军费啊,那些千总都司哪儿有那么多的俸禄,肯定是从军费里扣下来的,这事儿不管是吴三桂知道了还是康熙知道了,对咱们都没什么好处。”

我点头:“我还不知道这个,行了,先留着吧,等合适的机会我会交出去。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小伶问到:“哥哥要去何处?”

我想起昨天差点被朱国治拿下的那一幕,咬着牙说:“我还得去找马宝,刚才他走的着急,我连话都没说完。”

马宝这几天在他自己的府上忙得不亦乐乎。王绪、王屏藩等人都在他的府上盯着一大堆人整理兵丁的名单。八旗的兵他们肯定是不敢裁撤了,免得引起康熙、朱国治的怀疑,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旧部也不能裁撤,这些人都将被列入精兵名单,保证粮草,日夜训练。剩下就剩绿营的汉兵了,这些人加起来也有近十万人,裁谁不裁谁,都得一一列明。

我到马宝府上时,他正在跟王绪王屏藩二人商量此事,听差役报说我来了,他一脸糊涂地迎到门口问“军师,我们才刚刚见面,我这前脚进了府衙,后脚你就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说:“将军刚才走得匆忙,学生刚要有事跟将军商议,结果您就走了。”

他一脸尴尬地摆手:“你看我这府里,忙的天翻地覆,哪儿知道军师有事啊!快请到厅内说话。”

我看了看他屋里有人,便说:“堂上有两位王大人在吧?我就是有些私事,所以还是单独跟将军商议吧,就不打扰二位大人的要紧之事了。”

他回头看看屋里,点头说:“既如此,请军师到后院花园喝茶。”说着,带着我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我和他刚刚坐下,他就亟不可待地问:“军师如此紧张地来找我,必然是有要紧的事,军师快请讲。”

我点点头:“昨日学生在巡抚衙门的事,将军可有耳闻?”

马宝一脸糊涂:“不知啊,军师去巡抚衙门了?”

我叹了口气:“不是我想去啊,朱大人传我,我哪里敢不去。要不是王爷在我之后到了巡抚衙门救我,我估计我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他脸一沉:“那朱国治狗胆包天,连王爷的人都敢拘?到底所为何事?”

我说:“朱国治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我可以算出过去未来,就把我叫去。明里是要跟我讨论学问,实际是试探我是否真有手段。”

“那后来呢?”

我说:“后来他给我三问,其一是前明为何落败;其二大清如何千秋万代;其三……他问我是不是愿意跟着康熙。”

马宝大怒,连连拍桌子:“朱国治这个卑鄙的腌臜,竟然用此等泼皮之术威胁王爷的人,真真是不想要项上人头了!”

我看他脸都涨红到脖子根了,就赶紧劝住他:“将军莫要为此等小人生气,这不是王爷已经及时搭救于我了。我今日来跟将军商议的,并非此事。”

他的怒火消了一些,问我说:“那是……?”

我站起身来,冲他一拱拳:“学生口齿愚笨,如果冒犯了将军,可千万要恕罪。”

他也站起来,说:“军师放心,我马宝绝非鸡肠小肚之人,有何指教请尽管开口。”

我咬牙,看着他说:“那学生就直说了。迄今为止,我身上的道有多深,只有我府上的人和王爷府上的人知道,而这两处的所有人等,都对王爷忠心不二,不会将此事传给巡抚衙门。而朱国治这么快就知道我的事,必定是有人告密。学生考虑良久,不知道这是谁人所为,所以只好来请求将军做主。如此人不除,对于王爷的千秋大计必会有很大影响。”

我并没有直说是他那天在万花楼酒后胡言乱语,才让那里的其他人听到的。我得给他留面子,否则死的会是我。

马宝此时明显牙齿都要咬碎了,说话只动嘴唇,不开颌骨:“谁人如此大胆,连王爷府的机密都要泄露!”

我假惺惺地说:“是啊,学生自从来了昆明府,加起来能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而且除了朱国治之处外,其他所到皆是王爷的心腹,谁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马宝面色冷峻,沉吟片刻说:“是不是先生在路上显了神通,被旁人看去了?”

我摇头:“我随晚上睡觉之时需隐身修行,但从未在外人面前有所泄露。而且就算是被别人看到了,也不会知道我是王爷信赖的军师。我想,这里定有蹊跷。”

他看着我:“军师之意是说……咱们有奸细?”

我赶紧摆手:“学生觉得可能还没有这么严重。也许是有人知道了内情,亦或者只是道听途说,便跑到朱国治处售卖求赏。”

他紧锁眉头,仔细回忆,忽然他抬起头说:“军师是不是跟姝雨姑娘说了这些事情?”

我早就想过他会问这句话,那天姝雨要拿刀刺我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诉他,否则姝雨肯定活不过三刻:“那虽和姝雨姑娘在房中多时,但一直只提风雅和儿女情长,丝毫没有提及其他。现在姝雨只是知道我是王爷的军师,这话都是三娘告诉她的。”

话说到这份上,马宝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也想起来那些话是自己说的了。他狠狠地一拍大腿:“哎呀哎呀,怪我怪我!我那天喝多了就多说了几句,谁想到这窑姐鸨婆中竟会有朱国治的探子!”说完,他一看我:“军师,这话那天的确是我说多了不假,但您觉得姝雨姑娘有没有可能呢?”

我一愣,没想到他的脏水泼的那么快,沉吟了良久才说:“这事断然不可能的。将军您想,如果姝雨真真是朱国治的人,卖了消息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马宝忽然冷哼一声:“好处自然是有。她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她自己又是朱国治的人。你要真的过去了,她和你不就可以长久团聚了?”

我苦笑着摇头:“将军冤枉!我且问将军,如果我真的去为朱国治办事,为康熙办事,那王爷能放过我吗?您能放过我吗?所有反清志士能放过我吗?我想姝雨姑娘再愚笨,也不会想着嫁过来就做个寡妇吧?”

他没想到这一条,半晌,这才尴尬地笑说:“也对啊,我没想到,我没想到。那就没别人了,无非就是鸨娘和窑姐了!”

我点点头:“军师所想,也是我所想。原本那万花楼对姝雨有养育之恩,我想就算是有人传出此事,只要无伤大雅我也不愿追究。但现在的局面很明显,朱国治知道了此事,或者康熙知道了此事,定会想办法把我从王爷身边调走。要真调不走的话,那可能就要取我性命了。”

马宝问:“为何要军师性命?”

我叹气道“依朱国治所言,我这点本事已经被传得面目全非了,甚至朱国治已经知道了我会移形换位之术。将军您想,这世上精于算计、摆卦看相的大有人在,可奇门遁甲却没有人亲眼所见。现在局势吃紧,不管是康熙也好,王爷也罢,如果听说对方阵中有人可以预知未来,定会想法招安,一旦招安不成,就会对自己造成极大影响,最终……”

他恍然大悟:“对啊,你要真成了朱国治的人,我还真得弄死你不成。这就叫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我点头:“然,所以,现在如果不能找出那个传话的人,这后面的事,那就不是多派保卫的兵丁这么简单了。”

马宝站起来:“军师所言极是,我这就带兵去抄了那万花楼!”说完,他冲外面一喊:“侍从何在?”

外面冲进来两个官兵,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到:“在!”

我赶紧摆手:“将军,此事不可如此,如果现在带兵过去,不但伤及无辜,还打草惊蛇啊!”

他转过头:“军师何意?”

我没说话,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他会意地点头:“你俩先出去吧!”

“喳!”两人低着头退出去。

马宝看他们已经走远,转身问:“军师有何妙计,请讲!”

我说:“万花楼虽然是青楼,但大部分姑娘和鸨儿娘都是依律行事,并无违法。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谁是探子,冒然冲将进去,定会伤及无辜。现在王爷和康熙要打的,不但是两军之战,更是民心之战。如果草率行事,老百姓不会说是我,或者您做了什么,而是会说是王爷做了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瞪着眼:“那咋办,人不抓了?”

我笑笑:“抓,自然是要抓。但首先我们得知道抓谁,然后秘密抓来即可。没人会在意一个青楼女子或者一个鸨儿娘去了哪里的。日子还继续过,生意还继续开。将军可千万牢记,现在让老百姓觉得安居乐业,才是最要紧的战争。”

马宝一咧嘴:“嘿嘿嘿嘿,军师果然是念过书的人,知道得民心得天下的道理,我一介武夫的确自愧不如啊!那以先生高见,我们如何是好?”

我说:“军师过奖了。学生认为,现在我们该派个灵巧之人,乔装改扮去万花楼循环,伺机寻找证据。发现之后,也不要马上抓人,而是在天黑之后秘密抓捕。这样老百姓看不见,自然也就不会惶恐了。”

他一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人手!”说着,扔下我径自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说:“军师,此事非同小可,干脆你我二人亲自前往如何?”

我失笑:“将军,您这张熟脸,怕是还没进万花楼,就被老鸨认出来了吧?”

他一乐:“军师有所不知啊,我这府上,前些日子请到了以为易装高手,我曾试过,装扮之后连我夫人都差点没认出来,真乃高手中的高手啊!”

结果他话都没说完,我就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易装术,带个帽子,挂个薄纱连亲爹都认不出来。我笑着摇头道:“真有那么神奇?”

他一咧嘴:“军师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我点头:“行啊,将军要赌何物?”

他想了想:“如果是赌了贵重之物,怕是伤了你我的感情。咱们就赌今日去万花楼的花销,如何?”

我问:“如何赌法?”

他说:“我现在就去后院装扮,如果装扮之后军师认出是我,便算军师赢,否则便是我赢。”

我心里想我从什么时候来的,那些化妆修图的妖术我见过多少,还能看不出来你这四百多年前的易装术?便点头道:“成,就这么办了!”

马宝哈哈大笑:“那请军师在此小坐,我去去就回。”

他走后,我百无聊赖地在他花园里的书房踱步,一会儿看看外面的花草鱼虫,一会儿又回来看他屋子里挂的各类兵器,最无聊的时候,我还跟他院子里的侍女打起了哈哈。侍女虽然知道我是王爷府的军师,但在我看来的现代玩笑对她来说竟然成了轻薄之意,强忍着眼泪跑开。

我看了看日头,觉得时间已经过去都快一个时辰了,他还没有出现,于是坐在椅子上哈欠连天。这期间,除了院子里的兵丁转来转去,侍女们来往穿梭之外,只有一个老园丁在院子里忙忙碌碌。

时间不早了,我决定不再跟马宝逗闷子,还打算回去准备婚礼呢,哪儿有时间跟这儿耗着。于是我拦住一个兵丁问:“可曾见过将军去哪儿了?”

兵丁摇头:“禀军师老爷,我也不曾剪刀,前面的二位马大人刚才也在找将军,也没有找到。”

我叹气道:“行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如果将军回来了,请他差人到我府上来传我,我即可便到。”

兵丁答应了一声,继续巡逻去了。我踱步往外走,刚走到花园门口,忽然那园丁刨出的土撒在了我的鞋上,我看了看他,结果他没理我,继续干活。我摇头说这马将军也太剥削人了,这么老的家丁还不让人家告老,说着便要出去。

此时园丁直起腰,沙哑着嗓子用蹩脚的东北话说:“先生,我并不老啊!”

我转头看他一笑,心想看你这岁数没有八十也得有七十五了,还说不老,但嘴上说:“老先生虽样貌上已是耄耋之人,但心态不老,这才是真正的年轻呐!”

老头摆手:“小老眼不花耳不聋,身体健壮得很,倒是先生,年纪轻轻,竟然也患了眼疾。”

我一愣,想着他怎么知道我眼睛近视,还带了隐形眼镜,刚要说话,结果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军师,我在你面前修花拔草半个多时辰,你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下,算你输了吧!”说完,他把身上的外套一脱,果然露出了一身强悍的腱子肉。

我几乎吓坏了,这么大一个活人在我面前,我愣是没有认出来。现在再仔细看,也只是觉得眼神有点相似,外形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人,我问:“真是将军否?”

马宝大笑,声音语调也恢复到了他自己的状态“不是我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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