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头，你们农村也有城里送来的孩子吧？”狗子的奶奶转脸对着老憨头问道。
原本老憨头正专心的擦着桌子，听到狗子奶奶朝自己发问，便憨厚的笑了笑：“有是有，都是原来的亲戚进城了，后来养不活，又送回来几个。但是也不多，农村的日子也不好过。”
狗子的奶奶点了点头，同意老憨头的说法。只是坐在小凳子上的狗子李若华有些疑惑：“农村本身就种粮食，还不好过？”
老憨头望着狗子李若华憨厚的说道：“地里是有粮食，但是那都是要交给国家的国家粮，俺们也是拿口粮过日子的。”
“那地里那么多粮食，拿一点回家又没人知道。”狗子李若华倒是嬉皮笑脸的说道。
老憨头听到狗子李若华嬉笑着这样说，立马一脸紧张的说道：“那哪行？！那是国家的粮食，一粒都不能动的！动了，要坐牢的！”说罢，老憨头又恢复了以往憨厚的模样，憨笑着说道：“不过俺们农村有山有水，怎么着也能鼓捣点吃食出来，凑合着过呗。有的村没有河没有山的，那就过的很苦很苦了。”
“啊？有多苦？”狗子李若华倒是继续问道，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
“怎么说呢？俺二姐嫁到别的村子，那村子地比较少，都是石头山，过的真的很苦。而且她家娃儿又多，根本不够吃，她们家还吃过柳树叶子呢！”老憨头低着头边擦着桌子边说道。
“柳树叶子？那玩意能吃？”狗子李若华听到这里，微微的张开了嘴巴，显得有些惊讶。
“那怎么不能吃？我还吃过几顿呢。”老憨头头都没抬的说道：“先把柳树叶子捋下来，回家后烧开水用水煮几遍，然后再捣碎了和杂粮面搅和在一起蒸。”
“好吃吗？”狗子李若华问道。
“嘿嘿，那玩意能好吃吗？柳树叶子是苦的，还难嚼，磨碎了也苦。”老憨头抬起脸来憨笑道：“倒是榆树叶子就是你们说的榆钱，还有槐树花好吃，榆钱真的很好吃的，吃着有点甜甜的，槐树花可以煮着吃。可惜太少了，而且大家都搞，也没多少。”
“榆钱和槐树花？说起来我也想尝尝了。”狗子李若华听到老憨头话，倒是一脸的憧憬：“老憨头，那天搞点榆钱和槐树花来吃吃啊。”
“我看你小兔崽子是好日子过多了！人家吃那些是为了活命，你小子是觉得好玩。”原本坐在沙发上一句话没说的老者开口说话了，朝着狗子李若华数落起来。
随后，老者又朝着老憨头说道：“老憨头，明天搞点柳树叶子回来，让狗子尝尝。”说罢，老者又数落着眼前的狗子李若华起来：“你小兔崽子要是不吃，我灌也把你灌下去！”
听到爷爷这样说，狗子李若华倒也不说话了，朝着奶奶和老憨头吐了吐舌头。老憨头倒也没有说话，只是憨笑着，低着头又忙活起来了。
就在这时，大门没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狗子李若华一看到中年男子，原本一脸的嬉皮笑脸的表情立马消失了。狗子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中年男子喊了一声：“爸。”随后，恭顺的站在原地。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狗子李若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后走到老者身边，冲着老者恭敬的说道：“父亲。”
老者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便转脸对着正在收拾餐桌的老憨头说道：“老憨头，别忙活了。你先回去吧，我们家里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