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成雪庄严正大,瘦雪霜姿的背影仿佛就摇晃在姚碧桃的眼前......
姚碧桃忽然想起了栾成雪上回来鲸香堂寝殿之时,也正缝上姚碧桃教训姚雒棠,一番轩然大波,惊天动地。
那时栾成雪笑着施礼离去,曾经跟姚碧桃说过什么来着......
姚碧桃竭力回想着栾成雪有意无意,似有似无的声音......
“......若仍负气,也无需憋屈,荼鏖台时岂不名正言顺,技艺不精,死生怨不得人。”
对啊!姚碧桃身子一颤,茅塞顿开。
这回子她终于明白大姐的用意,正好借着荼鏖比武将姚雒棠铲除。
就凭姚雒棠那丁点修为,百无一能,连鞭子都祭不出半截,若是碰上敌手身负奇才异能,再能多点心狠手辣,必可趁此要了她的命。
再者说,如果荼鏖比武时,姚雒棠有幸撞上了姚碧桃,姚碧桃也可如此了解她的性命,还可以以刀剑无眼的合理借口,在回到石筏山香山湖时应对母亲姚琼玉。
这计划简直太完美了!
这回用不到姚春螺再劝,青髓鞭已然化作一缕青光消失在姚碧桃掌心。
姚碧桃斜睨姚春螺一眼,讪笑道:“多谢大姐提醒。只是......”
姚碧桃直勾勾地逼视着姚春螺的柳眉春眼,弯起一抹诡秘难辨的笑容,意味深长道:“只是我素来不知,原来大姐也这么想让她死。”
姚春螺被瞧得眼张失落,敛容息气。
姚碧桃就像要通过她的眼睛洞穿内心一般,仓皇闪躲,而后努力舒展开因紧张抽搐的面容,强作一副盈腮喜笑,如同笑面夜叉。
不知道姚春螺的反应是否真的挑起了姚碧桃的怀疑,但姚碧桃却没有在此事上多费心思,而是立刻又将视线挪开,解颜而笑。
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指抵在姚雒棠的下巴上,轻蔑地将它向上缓缓抬起,满面堆着诡诈之笑道:“好了,起来吧,别跪坏了膝盖,明天还得指着你登台比武呢。”
姚雒棠不吭一声,瞠目而视。
“怎么?不服?”
姚碧桃喜欢她挑衅的看着自己,看来姚雒棠已然明白她将要面临的局面。
“......”姚雒棠双手攥拳,指甲深陷进肉里,以疼痛感来镇压此刻就像折磨死这恶毒跋扈的姊妹二人。
但她仍是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忍一忍,还不是时候。
“你放心,待盟会散去我和大姐回到鲸香堂,自然会好言劝说你那坡子爹、疯子娘。”
忍,一定要忍。
自姚雒棠的手指缝隙处,已经有鲜血缓缓滴落下来。
姚雒棠缓缓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双噙着阴狠恶毒的眼睛,竭力默想着什么能够清心静气的画面,令暴躁能尽快化为心悦神怡。
姚雒棠暗暗在脑中幻想着月朗风清,风韵清爽,于是眼帘下白茫茫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派夜风袭花,霜雪漫天的奇景。
梨花?这里不是......黎城的澜溪畔客栈外吗?
姚雒棠还记得落宿在澜溪畔客栈的日子,那里梨花白清如雪,枝头压枝欲低,却不知为什么,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少女。
女子正矗立梨树下仰面而望,雪肤冰骨,素洁淡雅,看起来有些眼熟,有种不被世俗玷污的出尘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