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被划破的衣服之下,珀莉丝看到了伊瓦尔的皮肤——那是某种黑色的材料组成的皮肤,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什么?”
“哼哼”伊瓦尔脸上的惊愕转瞬即逝,“蠢小花儿。”
伊瓦尔的右手依旧抓着珀莉丝的右手腕,乘着珀莉丝的左手还没来得及缩回的空当,伊瓦尔狠狠地出拳,一拳打在珀莉丝的胸口——
“呲拉——”
伊瓦尔的重拳仿佛带着些许不属于人类的恐怖力量,他一拳便打碎了珀莉丝那因缺少因子能而脆弱不堪的因子护盾,直接砸在了珀莉丝的胸口。
“唔!!”珀莉丝的双瞳猛地一睁,没等她穿过起来,伊瓦尔又是一脚,她纤弱的身躯便被伊瓦尔打飞了出去,她手中的蝴蝶刀脱手而出,被伊瓦尔接住。
“呃啊啊呃”
珀莉丝狼狈地倒在地上,火辣辣的剧痛笼罩在胸口,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窒息感。珀莉丝用双手捂住胸口,在宴会厅的红地毯上蜷缩了起来——
“呃啊啊咳啊”
珀莉丝拼了命地吸着气,想要克制那股被踹中胸腔所带来的窒息感,她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却感到四肢几乎是被这一拳给打没了气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所以我说,【巴别塔之刃】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注视着在地板上捂着胸口痛苦呻吟的珀莉丝,伊瓦尔优哉游哉地向着她缓缓逼近,他用那修长的指尖随意玩弄着珀莉丝的蝴蝶刀,旋转着。
“你真觉得凭借着你那点小聪明就什么都能成了,是吗?愚蠢的小花儿”
珀莉丝挣扎着坐起身,用尽全力抬起头注视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伊瓦尔。
不现在不能,还不能
“你赢过的都是些蝼蚁罢了面对高位者,你依旧什么都不是”
伊瓦尔一脚踢开挡在路上的椅子,最终走到了珀莉丝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瘫坐在地的珀莉丝,嘴角一瞥:
“可惜了,爱德华坚持的可比这要久”
听到伊瓦尔谈起父亲的名字,珀莉丝脑袋一热,用尽全力地站起身——
“啊啊啊!”
珀莉丝不管不顾地将拳头挥向伊瓦尔,却被后者轻易躲开。
“看看,莽撞且愚蠢”
伊瓦尔说着用他那力量巨大的双手按住了珀莉丝的肩膀,下一秒,他将珀莉丝的身躯整个往下一按,随即用自己的膝盖狠狠地撞击在珀莉丝的胸口上——
“咔擦”
骨头断裂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珀莉丝惊愕的瞪大眼睛,她的小嘴轻轻张开,些许唾沫飞溅而出——
“呃啊啊啊”
珀莉丝无力地呻吟着,肋骨断裂所产生的剧痛瞬间让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你来错地方了,小花儿”
伊瓦尔见珀莉丝已然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便将她瘫软的身躯放开,任由她跪在地上。
珀莉丝跪倒在地的身躯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着,肋骨断裂所产生的剧痛本应让她惨叫不止,但此时此刻的她甚至连惨叫的力气都不剩了。
见珀莉丝这副已经不省人事的模样,伊瓦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环顾着四周,所有大厅中的领主都注视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些许恐惧。也许是因为方才两人无比恐怖的战斗令他们震撼无比,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巴别塔之刃】这个称号后背所蕴涵的含义。
按照底比忒人所奉行的血与钢之准则,败者必死,而现在的宴会厅恰好被底比忒人所填满。
“你没给我留下多少选择啊不是吗?”
伊瓦尔揪住珀莉丝的头发,不顾她发出的呻吟狠狠地将她的头拉了起来,强迫她将那白皙的喉咙暴露在宴会厅的灯光下。
“呃啊啊哈啊”
珀莉丝想要挣扎,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几乎都无法让她思考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瓦尔将蝴蝶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感受着那冰冷的刀锋上所附着的躁动因子能即将划破自己的喉咙。
“再见了小花儿”
伊瓦尔正要动手处决珀莉丝时,宴会厅的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铁领主】到!列阵!”
几乎是所有宴会厅中的士兵都如同神经反射一般转向门口,随即列阵站成标准的军姿,注视着门口。
珀莉丝感到伊瓦尔揪着自己头发的手松开了,她的头又无力地耸拉了下去,待她用尽全力抬起头、看向门口时,她看到了那个男人——
银灰色的巨力装甲上满是刮痕和战损,那伟岸的身姿几乎让他周围同样身穿巨力装甲的士兵显得娇小无比,他步伐稳健,每当他迈步时,大地都微微颤抖着。而在那伟岸身姿之上的,是那仿佛经历过烈火锻造的坚毅面孔。
那便是【底比忒的铁领主】米哈伊尔·伊伦福诺。
在进门的瞬间,铁领主的视线便与珀莉丝对上了,那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某种令珀莉丝不由自主颤抖的光芒。漆黑的双瞳像是审视着她,又像是已在冥冥之中为她下了判决。
那,便是底比忒的血与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