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行程漫长且无趣,起初,符安还能伪装成天真烂漫的孩童样子在在船上追着宫初跑来跑去。可随着行程的延长,他也倦了,怪怪的窝到动荡不休的船的一角打盹。
在他窝在船一角打盹的时候,扮演着他们父亲角色的宗虎,则坐在那里,配合老成的面相和船老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霜月从船的一角走了上来,见符安窝在那里打盹,便轻移莲步走过去把他扯了起来,边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边嗔责道:“海上风大,睡觉的话,还是回船舱里吧……”
说话间,转头对趴在船边缘试图钓鱼的宫初道:“小初,你也回去。平日里身子虚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怎么这么能闹……”
小初?
见他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宫初脸上不由得浮现起两抹红晕。
红晕将散未散时,很忸怩的跟在霜月和符安的后面,静悄悄的进入了船舱。
船舱里没有人,进去后,宫初不由得笑道:“霜月姐,没想到你扮起姐姐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我本来就是有弟弟的人。”
把符安按到床上后,霜月淡淡的道:“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又全都死去了!”
说完,去到船舱里唯一的桌子旁,拿起在集市中淘的《竹取物语》看了起来。
见她这样,宫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低下头讷讷的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对于他们的死我并不难过,毕竟生死有命!若活着只是受苦的话,还是早死早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面前的书页上恍惚浮现起一个浑身暗紫色斑块的男孩子。
男孩子的笑容很无助,无助到最后,转为浓浓的绝望。
紧接着,是无尽的疯狂与憎恨——
“为什么只有我这样,我希望你们也这样啊,这样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被称作怪物了……”
近乎歇斯底里的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带着无尽的痛苦死去了。
他死去后,霜月的二弟的身上,不知何时也开始长出那种暗紫色的斑块。
斑块破裂后,里面延伸出了许多类似章鱼触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