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的事,如此不尊重家主的臣子,留他何用?”赵鞅怒气未消甩开南子,还准备继续抽打史黯。
男人是很注重面子的,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
“大人,你切住手,能有史黯这样的家臣乃是你的福分,知足吧!”南子死死地抓住赵鞅的手不放。
赵鞅恼怒的望着南子,只见南子也不示弱的望着自己。
“嘿---”赵鞅手一松,只好作罢。
回到住处,赵鞅的怒气还是没有消,对南子说道:“我一定杀掉史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南子一边换衣服一边道,语气和缓地说道:“我倒不觉得史黯大人有何做的有何不对的地方;大人,你想想你身为臣子未经国君同意就擅闯公室园林本来就是不对,史黯大人前来阻止你的错误行为,挽回你的损失,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我进入国君的园林,对与不对应该由国君来评判,与他何干?”赵鞅倔强的说道。
“以你今天的权势,国君自然不敢来评判你的对与错,但是如果任你如此发展下去,对于你,对于赵氏,乃至对于整个晋国并非好事。史黯大人今天的行为不单纯是他一个人的行为,一定意义上也代表了一些臣子的想法,应该引起你的重视才是。如果你因此杀掉史黯,只会成就史黯忠臣良将的好名声,但也会因此毁掉你的一世英名,将会引起所有臣工乃至整个中原诸国对你的不满。我倒觉着大人你应该表扬史黯才是,这样方能显示出大人的宽宏大量。”
此时的赵鞅的气稍稍有些消退,很不愿意的说道,“我的家臣中,史黯并没有多么出众,就算少了他一个也不会影响什么。”
“史黯大人出众不出众关键在于你怎么用他,就凭今天的举动,就能说明他是一位有胆略的家臣,不然你那多的家臣,他们为何不出面来阻止你?偏偏会是一个不太出名的史黯。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其他的家臣只想着给你留个人的好印象,而不顾及你何赵氏的形象。而只有史黯却不顾及自己的印象,而真正为赵氏的形象着想。主公应该高兴才是。”
南子的一番话赵鞅的怒火终于平息下来,他抬起头平静的说道:“人人都说南子是一位出众的政治家,我原本不信,今天一见果如其言。你说的很对,看来我错怪史黯了。”
南子淡淡一笑:“我说的对与不对,关键要看你这个主公怎么评判了。”
赵鞅听罢,随即哈哈大笑。
过了几天,赵鞅抽了个时间,亲自来到史黯所住的院子。见到主公到来,史黯赶紧起身给赵鞅让座,“主公,您怎么来了?也不是事先知会一声,我也好迎接啊!”
赵鞅摆摆手,“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赵鞅上前,只见史黯的右半边脸上还有划过的伤痕,于是不好意思的对史黯说道:“前几行为鲁莽,让你受伤不浅,还望你不要介意。”
史黯赶紧说道:“这些天史黯也在反思,总觉着自己当时的行为方式也有些欠妥,望主公治史黯之罪。”
赵鞅摆摆手,“治罪?哈哈哈,不会的,我一旦治了你的罪,岂不成了昏庸之辈。”随后赵鞅示意史黯坐下说话,“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事与你商量。”
“主公请讲。”
“你也知道,范吉射与中行寅二人虽然已经被赶出了晋国,但是他们曾经的家臣许多人都流落在各地,这些人中间有不少是良臣,我想把这些人找回来为我所用。你意下如何?”
史黯想了想,随后淡淡的说道:“那主公就只有和范吉射、中行寅一样的下场了。”
“此话怎讲?”赵鞅吃惊的问道。
“主公可知道,什么叫良臣?”史黯道。
“说说看。”
“所谓良臣,应当为其主公谏正过失、废弃不当行的政令、举贤才、竭心力,甚至在君主危难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反观范吉射、中行寅二卿的这些家臣,在他们主公犯错误的时候不能加以阻止,反而予以鼓动;致使二卿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流落他国。现在主公又要将他们找回来为你所用,不用想我都会知道他们将来会给主公出些什么主意。”
“咦---”赵鞅轻轻的吸了口气,“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这些绝对不可用,不可用啊!”
随后,赵鞅平静的望着这位不太出名的家臣,“你好好休息,今后还有好的事情要做。”
“史黯谢谢主公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