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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 机器展会(2 / 2)

李彦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官府信用一塌糊涂,很容易吃亏,在没有强力后台的情况,李彦也不愿与官府打交道。

只不过除了官方的订单,这个时代似乎缺少规模化的市场,好在就算要在木作坊实行规模化生产,也还需要时间,可以先开一家家具店试试。

“还有纺车,若是咱们能纺出大量地棉纱,这些棉纱要卖给谁?北方织布的可不多,难道要运到江南去?”李小为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李彦看了李小为一眼,没想到这家伙平常嬉皮笑脸的,关键时刻还真有想法。

这个时代的运输成本挺高,若是从山东运来棉花,纺出棉纱后再运往南方,那纺车的技术优势带来的成本优势便会丧失,并不划算。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将织布一起办了!

“这样吧,如今京城作坊的木工也就十几位,其中一部分全力制造榨油机,留下几位与我一起来做织布机,等做出了织布机,咱们就可以将纺纱、织布都做起来,”李彦道。

虽然说这个开始并不算太顺利,不过十几台榨油机与几套木工车床的售出,还是带来了一笔银子,可以保障作坊进行小规模的扩大,包括招募更多地人手。

李彦坐在案几后面,手上一份最新的《东林报》。与《华夏商报》的折页不同,《东林报》是线装本,虽说是“报”,更像是期刊,它的发行周期也是一月一册。

凭借东林书院的强大号召力,《东林报》的发行量也有几千份。不过眼下已经落在《华夏商报》后面。

李彦手上的这期《东林报》改了名字,改成了“东林学报”,据说其他几个书院也都办了所谓地“学报”,譬如《关中学报》、《江右学报》、《徽州学报》。

李彦很乐于看到这种热闹的景象,只不过手上这份《东林学报》让他有些失望,这根本就是一册学术杂志,几乎与时政无关。

在《东林报》地创刊号上,李彦看到了作为东林书院以及《东林报》地“院规”、“报规”,其中有“九损”。有一条便是“或评有司短长、或议乡间曲直、或诉自己不平,浮也”。还有“或谈暧昧不明及琐屑不雅、怪诞不经之事,妄也”。可以说有了这两条,东林书院与《东林报》竟然是旗帜鲜明地提出不得“评有司短长”、“议乡间曲直”、谈怪诞之事。

亏得李彦将东林引为同道,没想到《华夏商报》在做的一些事情,都是东林反对地。

而《东林学报》上地内容,几乎都是一些学术的东西,不能说这些学术没价值,但是与时政的联系并不紧密,甚至比之《华夏文学》也远远不如。

《东林学报》上声称:“自今谈经论道外,凡朝廷之上。郡邑之间是非得失,有闻不谈,有问不答,一味勤修讲学,以期不雍熙,是为今日第一事宜也”。

《东林学报》之上,多是记述东林书院讲学的内容,以及在此之间写的文章,往往就四书的一章展开。进行探讨,虽说必然会涉及时政,却是以学术道德为主。

“东林谦谦君子,可不似吾辈随性而为,”汪文言对李彦的抱怨不置可否,呵呵笑道。

李彦也笑了笑:“那么,你这个流氓头子,怎么和杨涟他们走到一块去了?”

“若说是性情相投,你信不信?”汪文言笑道。

李彦点了点头:“左大人、杨大人皆刚烈之士。汪兄也算同道中人。“抬举了。”汪文言笑着摇了摇头:“汪某一介小吏,比不得左、杨二位。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求取进身之阶罢了,只不过汪某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有些事不会去做,有些人,也敬而远之,如此而已,哈哈!”

李彦对汪文言的了解,除了两人间的接触,就只有汪地过去,是个宋江卢俊义一样的人物。

而在历史上,汪文言被锦衣卫下狱,不屈而死,也为此人留下了一个光辉的注脚。

汪文言今日前来,给李彦提供了今日户部议事地具体情况,虽然结论会出现在奏报上,但内情便不为外人所知,汪文言却能靠着关系打探到,这就不是包有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正月时,辽东经略熊廷弼上疏,言辽东无粮无草,户部没有发饷,库存只有两万两银,几千石粮草。

户部议事,决定再此加征辽饷,各省直除畿辅八府与贵州布政司外,均亩征二厘,加上前两次加派,共计每亩九厘,全国每年加征五百余万两,几近于正额。

请饷是熊廷弼的奏疏,加征辽饷是由阅视辽东的户科给事中姚宗文提出,户部议定,内阁大学士方从哲票拟。

李彦微微叹了口气:“据老农说,今年的降水怕是不多,不知道田地的收成如何。”

汪文言笑了笑:“朝廷的官员都觉得加征两厘无足轻重,毕竟一亩地起码也要产个几斗,一钱银子总要有吧,加征两厘,哪怕是加征了九厘,不到一分,也不算多。”

“他们哪里知道,朝廷加征九厘,到了地方上,层层的耗损加征,贪官胥吏中饱私囊,这个九厘,起码得征个几分,加上田赋的正额,还有地租,呵呵……”

汪文言做过小吏,对下面地那一套作法了如指掌,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太祖、成祖时,也有加征,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样的征法,可不是好事情。”

李彦看了汪文言一眼:“左大人、杨大人他们怎么说?”

“没他们说话的份,”汪文言笑道:“杨大人是兵科给事中,管不到户部的事情,左大人是御史,不过也不能参加户部的议事,他倒是提出过屯田策,奈何无银钱投入,地方上又阻力重重。”

李彦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亲身经历过,知道其中的艰难,以杨涟他们现在的地位,也确实说不上话:“看这邸报上的意思,三次加征辽饷,似乎只涉及田赋,盐税、商税都不加征么?”

“那个征了也用不上,那是皇上的内库银,”汪文言笑了笑,撇嘴说道。

“用了这么多银子,若是辽东地局势还不能好转……”李彦皱了皱眉头,辽东的发展趋势他当然知道,局势不会好转,只会恶化。

“熊廷弼是个猛人,”汪文言以酒当茶,咂了咂嘴:“杀将练兵,整械筑城,虽然说进取无力,坚守有余。”

“只怕,朝廷不能坚持用下去,”李彦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清楚历史的细节,可也知道熊廷弼三起三落,最后不得善终的结局。

难道,还要看着历史像原来那样继续?李彦感觉自己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哈哈哈,没想到三娃你也是个明白人,汪某也看出来了,像熊廷弼这种人,最易遭人嫉恨,他那先守御的战策,也不符合朝中一些人的想法,不然,也就不会有姚宗文阅视辽东这番做法了,”汪文言大声笑。

“朝中无人支持,又得罪地方的将领,如此下去,汪某敢断定,熊廷弼经略辽东之期,当不超过一年。”

“一年?”李彦摇了摇头,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但在这个时空里,一年地时间能做地事情其实也很少。

自己能做些什么呢?李彦凝思苦想,对于熊廷弼现在的方略,他也并不认同,毕竟只是防守,每年都要耗费四五百万粮饷地话,实在有些多了。

这就好像是在给大明放血,长此以往,大明便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守,被动挨打,靡费钱粮,是在等死;打,历史的进程似乎显示出明军的野战能力实在太过孱弱,是去找死。

那要如何?练就一支强兵,造枪造炮?这些徐光启都提出了,也正在努力去做,但进展甚微,只因为没有钱。

唯一的好消息似乎只是,大明还能存在十几年,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做些什么的话,还有时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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