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深处,刚刚被灵煜击退的人终于停下来休憩一下。
“好险,差一点就栽在这里,这邪郎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你的伤怎样了?”那个女子说着话,便走向那名青年武者,欲查看他的伤势,却未料那青年武者哼的一声一把推开了她。盘腿于地,以自身元功疗伤。灵煜刚才的一击,出手虽快,但却并不重,所以并不碍事。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我一个小小的疏忽,便让他抓住了机会。恩……”女子轻轻捋了几下鬓角垂下的长发,低头想着什么。
而那青年武者终于开口,道:“没有将邪郎重创,已失血蝠重托,现在若血蝠找上邪郎,必死无疑。”
那女子转过头,看着青年武者似是疑问的看着他,道:“必死?”青年武者点了点头,那女子大笑:
“奴好喜欢这个词,没有一文的酬金,便让你我二人截杀这么厉害的角色,还险些丢了性命,那血蝠本就该死!”
青年武者又道:“若流主知你我见死不救,必然恼怒。”
“哼,平时这血蝠就仰仗着自己是顾潇的结义兄弟,对流中兄弟颐指气使,仿佛他也是流主一般,我早就看不顺眼,这一次血蝠竟然驱使这么多流中弟兄帮他还节义君的人情,是他违规在先,死了也是活该,与人无怨。而且即便加上你我,你觉得会是那个人的对手么?”女子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容。
青年武者道:“对了,说到那个的高手……刚才识破翎丝之密,若说他耳力比一般人好也就算了,但是他又如何知晓翎丝之名的,在隐狐之中,使用翎丝与知道翎丝的人也并不多,更不会与外人讲……”
女子有些惊讶,说:“你想说此人或许与隐狐的头号仇人有关?哈,说起这个人,还真的叫人怀念。当年我刚刚加入隐狐时,他便已经是流主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叛出了隐狐,真是疯了,若非如此,流主怎会轮到顾潇来做?”
青年武者默然而道:“我的意思是,即便这邪郎与隐狐叛徒无关,我们也可以以此为由,助血蝠一臂之力,名正言顺。”
“说到底,你还是怕顾潇。”女子的神情甚为不满。
“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出战。隐狐之所以让武林中人闻风丧胆,不是隐狐中人的武功有多么的卓越超凡,而是隐狐上下一体同心的结果。”青年武者还要说什么,女子柳眉一竖,怒道:“这些大道理不用和我讲,真的想讲,去给那个整天睡在温柔乡里的顾潇讲吧!”
“你若不愿意去,我也不强求你,看在多年同伴的份上,替我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青年武者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身来,纵身而走。
“你!”女子气的跺脚,无奈只好跟上青年武者的身后而行,虽然她十分不情愿去帮助血蝠,但青年武者和她是多年的合作搭档,彼此的功夫是互补的,若失去一人,另外一人也将在隐狐中彻底失去地位。
------
再道灵煜,刚刚的一战,由于玄音的关系,灵煜险险被震聋了耳朵,而且此时体内的气血亦是翻涌不止,虽然如此,但灵煜却不敢停下脚步来调息,谁晓得隐狐的人什么时候会再冒出来。
“被两个后辈逼成这样,若让老鬼知道了,肯定会笑死我。”灵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向森林深处前行,他没有选择后退,这不是他的性格,同时也因为他清楚可能后面的危险比前面的更大。
茂密的树林中,日月星三光尽掩,使黑夜与白天在这里没了多少区别。没有虫叫,没有鸟鸣,寂静的气氛更让人觉得不安。蓦然,数道寒光呼啸而来,灵煜微微闪避,躲开了偷袭而来的暗器,与此同时,压手中刀,直扑发射暗器之处,却并未发现一人。
“恩……”灵煜觉得身后似有一阵微风刮过。急回头时,仿佛有一个人影闪过。灵煜立即追逐而上。因是光线微弱的树林,加上那人的身法奇快,故灵煜一直追那人不上。但那人想甩掉灵煜也非易事。
“如果是钓鱼的话,这饵也未免也太大了!”灵煜已经觉察出前面的那人似乎在故意引诱自己,但他却丝毫没有放慢脚下的速度。
很快,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穿越了树林,到达了一大片荒原之上,灵煜也看清楚了那个人,他的衣着,与那一日的黑袍一模一样,至于是不是一个人,便不是很清楚了。但依照他轻功的修为,灵煜判断他十分可能便是那日的黑袍人。
终于,在荒原之上两个人奔行了一会儿后,身着黑袍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韩灵煜,天外邪郎,精通冰火双流,儒门玄法,及各家之法术奇术。身价三万两,青柏原一战后,标价七万五千两。”说话之时,那黑袍人已渐渐转过头来,仅仅是黑袍人双眼所透漏的杀气,灵煜便已经判定出此人与青柏原所遇的那个黑袍人是同一人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