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要让你们也尝尝灭国的滋味!”“不,不行!”联安的话让南宫流云心一惊,腕上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声碎响。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联安心头浮起一阵的得意。他勾起南宫流云的下巴,墨黑的眸子映着昏黄的灯光,却不是暖黄,倒平添一份怒气。“不能?还记得长公主前段时间中毒的事情吗?以及那流浪汉身边的令牌?那些都是我干的,我干得还不错吧?”联安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着,他抬眸向南宫流云询问,像个等待夫子夸奖的学童。南宫流云越听心越寒,十多年来,他早将联安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如今,他竟是步步都计算过了,一腔真心终究得不到回应。“那青兰是碍到你行事了?”联安顿了一下:“她是个意外。我只是为了挑起军权与皇权的斗争罢了,她……”他垂了下眸子,流露了片刻的悲伤,但也只片刻。那天他的目标实际上是应北郁,奈何应北郁来得太晚,而那群杀手又不敢和应北郁正面下手,害他失败。青兰,他是不想杀的。他敛下悲伤,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流云,额上还带有丝丝殷红,虽然已经凝固,却还是在苍白的脸下衬得刺眼。“若不是你太聪明了,知晓了我的身份,我是不会动你的。”联安冷漠地说道,不曾给他一个眼神。“等等!”南宫流云叫道,联安不曾停下脚步,他越发心急,“联安,你还要干什么!”联安脚步顿了一下,玄铁般沉重的话语字字落在心上:“当然是将这局搅得更乱。少爷,有本事就阻止我吧,”说罢仰天长笑而去,南宫流云看不见他的身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一拳捶在墙根,手被震得发麻:“可恶!”他四下看了看,心下焦急如何将此事告知池倾歌。联安走出门外,那雨还在下。雨打在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顺着叶脉滑下,终究滴咚一声落入水潭。“殿下。”一人见联安出来了,急忙上前为他打伞,他看得出联安心绪不宁的样子,思及屋中关着的人,“殿下,那人还是……”“我说了不准动他!”联安还没听完,一声怒呵便打断了他的话,眼中似蕴着刀片,“难不成我这落魄皇子的命令不好使了?”“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联安一把夺过那人的伞,给自己撑着。他冷声扔下一句:“你给我看好他,不要让他跑了,也别伤到他。其余,你们随意。”那人暗暗腹议:“有您这句话,谁还敢动他?”联安看了看天色,丝毫没有要停雨的征兆,他叹了口气:“南宫流云失踪的事情蛮不了多久,接下的计划要抓紧了。”“是!那殿下下一步如何打算?”联安将伞扔到一边,在那人愣神之际,接着语出惊人:“打我。”那人一惊跪下惧怕得不敢动作:“殿下乃漠虹最后皇血,我等怎敢……”“这是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