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耳边恍然响起什么声音,池倾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小姐。”那声音又来了,她这次听得分明,这是青兰的声音。熟悉的声音让池倾歌舒心了些:“青兰你在哪里,别玩了,快出来。”话音刚落,视野中一片血红,红光之下,她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那是青兰,清瘦的身影着一白裙,选看起来像一株玉兰。池倾歌快步走上前去,高兴地想拍一拍青兰。青兰猛得回过头来,那脸色苍白如纸,胸口晕染一朵朵血花,她张张嘴,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青兰?”池倾歌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你怎么……”“为什么小姐不救我……”青兰原先小声呢喃着,猛得爆发出一声厉斥:“为什么要害我!”池倾歌一惊,忙道:“不可能,我不……”手上似乎多了一抹粘稠的触感,她抬手一看,手上赫然多了一支箭,上面粘满了血迹。记忆如潮水一般灌进脑子,她记起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青兰死在了她面前。面前的青兰发出桀桀的阴笑,一阵雾起,她的身影消失在其中。“青兰!”她猛得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应北郁正坐在桌前盯着自己,看她醒了顺手将递给她一杯水。“你睡得不安稳。”“青兰呢!”池倾歌没理会,四下看了看也没发现青兰的身影。应北郁瞧了她一眼,平静地道:“怕你再伤心,我令人将她安葬了。”池倾歌听罢,翻身想下床,腿脚一软,竟差点跌倒在地,幸亏应北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你睡了两天两夜,刚醒,不要太激动。”池倾歌借着他的搀扶,抬起头来:“是你救的我?”应北郁点点头。她听罢并没有感激,反而目光中悲切万分:“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早到一步,也许,也许这样青兰就不会死了。”应北郁皱起眉来,一把抱起她,索性扔在了床上。碰得一下,两只有杵在她身旁两侧,将她困在自己的范围中。“你要搞清楚这是谁的错。”应北郁声音不似从前平静如波,现在更带上了一抹凶狠。面庞逼近,垂下的衣缝间隐约能看到几道或深或浅的伤疤。她垂下目来,丧气地道:“是我的错……”猛得,手腕被紧紧地抓住,疼痛将她失神的魂魄拉了回来:“你没错,你只为讨个公道,你错在哪里?错得是这个天,错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应北郁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字字如同巨雷一般击在她的心上。“当权者不道,百姓如何安康。你也能猜到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吧。官府说要查,可是还不是息事宁人了?冤案不明,私相贿赂,你说是谁的错?”池倾歌凝望着他的双眼,如野狼,如雄鹰,狠厉中带着温柔,一身反骨又忠情义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权者不仁存留不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