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脸上带上一抹笑:“池将军回来了?我正训兵呢。”“他们犯了哪条军规。”应北郁语气轻巧,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以下犯上,私自离队,还收受百姓财物。”副将话音刚落,黎羽身后那小兄弟便叫嚷着:“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克扣物资被我发现了,现在诬我以下犯上。”副将一听,怒目睁圆,呼呼喘着气,恨不得要冲下来一刀把那人砍了。看到黎羽等人那凶狠的眼神,他还是缩了回去。应北郁饶有兴趣,扬扬手,让那人继续说。那小兄弟会意:“今日我去送水,无意听到副将和他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减少军粮什么的。还说账本要做好才行。”“诬陷!这都是诬陷!”副将猛得大叫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黎羽身后的人:“来人,将他拉出去砍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动,方才为他说话的人也退缩在一旁,不敢言声。应北郁看了一出好戏,眉目间如同寒冷的霜层,透着几分失望:“每一笔军资都会先到我手,是否冤枉,我一看便知。”副将一下噤了声,应北郁冲着李长庚道:“去他营帐将账本翻出来。”不一会儿,李长庚便手持两本薄子出来了:“将军,你瞧,这还有份名单!”应北郁佯装翻看几眼,冷眉一竖,盯得人直发毛:“你将徭役工人拉入陷阵营之事又如何解释?”众士兵大呼:”陷阵营不都是无恶不作之人吗?怎么还拉普通百姓,造孽啊。”副将低下头来,嘴里结结巴巴的,哪里还有方才耀武扬威的气势?克扣军资此事应北郁早就知晓了,他并未揭发是时候还没到。他早查过,这副将分明就是皇亲贵族安插进来,只为建立军功添几抹光的。骨子少不了些偷鸡耍滑。论军纪当然是克扣军资更为严重,但士兵们更在乎自己的利益。如此伪造名单,必然所不被容。“原来是你!”黎羽原本护着自家兄弟,听到这个,一个忍不住,直接冲上前去,狠狠给副将来了一拳。周围爆发一阵叫好。应北郁弯起一抹浅笑,轻咳两声止住了黎羽,他摆摆手:“将副将拖下去,卸去副将之职,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而你嘛……”他瞥了那小兄弟几眼,开口:“罪名却有其事,依旧仗责八十大板。”“这……”黎羽想说些什么,可自己丝毫不占理,根本就没有立场说话。一旁的人见了,明白了黎羽等人的冤屈,心下不忍,打算为其开脱。没曾想还未说出口,应北郁便抬手止住了。见他抬抬眼,行至刑台中央,清冷的声音夹着风声,更显得清澈:“念他入营不懂规矩,是我未教导。这一次,我便替他受罚。”“什么!”众人大惊,纷纷劝阻,应北郁一概不听,直接用眼神给返了回去。他们看着应北郁生生受了八十板子,身后浸满了液体。黎羽只觉得手脚发麻,整个人像被掏空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