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此刻复杂极了。他恨应北郁,恨他将他们拉进了无边的战争。可此刻他流露出来的,却是对将才的惋惜,这样的人,真的干得出那种事吗?肩头一重,他瞥一看去,明儿哥笑着拍了拍他:“按你的心去做吧。兄弟们都听你的。”他自然看得出黎羽的纠结。一方面是自己的仇,一方面是兄弟们的正名。换是他,怕是不会这么纠结。但黎羽不是,几次出生入死哪次不是黎羽冲在最前头,兄弟情谊怕早就放在了前头。只要是他的决定,兄弟们都不会有意见的。接受到明儿哥宽慰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冲着应北郁道:“我想同你说些话。”黎羽带着他走进了一间房,眼神复杂,抬眼看了几眼应北郁,迟迟不出声。应北郁也不恼,静静等着。末了,他终是放弃了。抬眼对应北郁有气无力地道:“你说会让我们兄弟等人恢复名誉?”应北郁点点头:“我会帮你们摆脱逃兵身份,还你们一个公道。不过这件事一时半刻解决不了,你们可以先当我的兵。日后,我会想办法的。”“好。”黎羽想了想,万般不愿,却也是最好的选择,他眼神如刀,“你定要说道做到,不然天涯海角,我定不放过你。”“好。”黎羽一出门就碰上了池倾歌,他惊得差点蹦起,看到池倾歌指尖竖在唇中央,示意他安静的时候,压低声音:“他还好吧?你们谈妥了?”黎羽刚要开口,门里传来清冷的声音,宛如不曾荡起涟漪的湖:“你若想知道,可以直接来问我。”池倾歌无奈地缩了缩头,对着黎羽抱歉地笑了笑,转身去进房去了。池倾歌掩上门,转身换了一副冷脸,布着阴翳的神情,应北郁自觉没惹到她吧。“把衣服脱了。”池倾歌直接了当。应北郁先是一惊,随后弯起一抹浅笑,仔细一看,还能看到苍白皮肤下隐隐的粉光。他调笑着:“怎么?夫人耐不住了?”池倾歌也不理会,直接几步上前,攥着他的领子,手下替他解下外套。这下应北郁脸上粉光更加明显了,语气多少有些慌乱:“这白日青天,是不是不太好?”“有什么不好的?你刚刚就应该想到也一点。”池倾歌手脚利落地将他外套脱下,扔到一旁,去解里衣。应北郁本能地退了一步,池倾歌更是不悦:“你躲什么?不上药怎么能好。”“嗯?上药?”应北郁抓住了重点。池倾歌摊开手中的药盒,赫然是黑漆漆冒着难闻气味的药膏:“方才你与那人打斗时,应是扯到了伤口吧?”在经过应北郁时,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料想这人一定不在意伤势,她索性就直接上门来了。她看着这人一脸红霞:“你在想什么?”“没什么,上药吧。”他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压下去,肩头刺痛的灼烧感在一丝丝清凉中渐渐褪了下去。他看着安静的池倾歌,默默地告诉自己:不可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