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垂着着眼,小声地道:“我想知道冥哥哥有没有难过,着急,或是为我东奔西走求人。我去派人找冥哥哥,可是他没来。”她声音小小的,但明显可以在话间听出满满地期待。池倾歌不想打击她,也不想她被瞒在鼓里。她叹了口气:“他此刻应该在德兴宫。”莲儿一听,眼睛睁得老大。那是池倾柔的寝宫。心底最后的期望彻底碎了,垂下头,头发将她整个脸都盖住,池倾歌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看出她全身心所表现出的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啊……”莲儿喃喃自语,“我为什么会这么傻啊。”“多行不义必自毙。”池倾歌摇摇头,同情不起来。“太难了。活在这宫中太难了。”莲儿哀叹几声,她从发丝脸缝隙透出一只眼,微微弯起一抹苦笑:“池倾歌,我以为我最大的敌人是你。没想到,我错了,错了个彻底。我早该防她的!”莲儿似乎是在和她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从她的话中,池倾歌捕捉到一些东西,她蹲下身:“谁?那个她是谁?有人陷害你吗?”对于这些问题,莲儿一个都没回答,就一个劲儿地笑。池倾歌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池倾歌看来一眼莲儿,摇摇头,心底埋下一颗疑惑的种子。她转身要走,莲儿忽然高声叫道:“池倾歌!第二个便是你!你可要小心。”池倾歌一怔,回身去望,不知是不是莲儿有一瞬的清醒,说完这话,她又开始狂笑。池倾歌叹息一声:“痴儿。”“小姐!”青兰见池倾歌出来了,马上迎了上去,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姐。池倾歌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后,青兰这才放下心来。“小姐,那女人对你说了些什么啊?”青兰好奇地问。”她只是打听太子的消息而已。”她不愿意将莲儿那疯疯癫癫的话告诉青兰,省得青兰又疑神疑鬼的。青兰一听,气恼地叉着腰:“真是过分!我家小姐又不是信鸽,干嘛给这两个人传信啊!”池倾歌抿嘴笑了笑:“好啦,别气了。”第二天,疯疯癫癫的莲儿便被推出了玄武门问斩。奇怪得是,一向深情的应北冥并未出现,只有池倾柔出面代为送行。两日后,皇帝同意和离,在长青的帮助下,她们收拾好了行李,回到了池家。似乎一切的闹剧都落下了帷幕,池倾歌也回归了正常生活。“小姐,你倒是慢点啊。”青兰身上大包小包地挂满了包袱,努力追赶小姐的步伐。池倾歌笑眯眯地:“这是我第一次做糕点。要给郁尝尝才行。”她心里有些兴奋,暗道:那个木头会喜欢的吧。她们按着应北郁所给的地址来到了府前。可府门明显地落了灰,还结上了不少蛛网,分明许久都没人住过了。池倾歌拉住了一个行人:“大爷,这府宅的主人出门了吗?”大爷瞧了一眼:“主人?老朽这十多年来,就没见这门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