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一行人纵马來到潼关东门。守门士兵都是湖广人。而刘子光的威望在湖广极高。所以他们虽然心中狐疑。但还是遵命打开了城门。三百多人鱼贯而出。向着大营方向驰去。
已经和袁崇焕闹翻了。凭着几百人肯定翻不起浪花。不如将的前锋营拉出來单干了。这个单干并不是和袁崇焕火并的意思。而是重开炉灶和西夏人开战。
來到潼关大营。刘子光直奔帅帐。令中军击鼓。集合全军千户以上军官。袁崇焕不在。征西大将军就是最大的官。三通鼓罢。西军大营的军官们都來到了帅账。只见刘子光一身浴血戎装端坐帅椅上。也不废话直奔主題:“众将听了。前锋营收拾行装器械。随本帅另辟营地驻扎。其他各营暂且不动。”
大营主将刘宗敏当即出班道:“大将军的将令恕末将不敢从命。前锋营已经划归我部管辖。怎可单独扎营。请问大将军有沒有袁督师的手令。”
刘子光道:“本帅是皇帝御封的征西大将军。节制西军上下人马。自然可以调动兵马。刘总兵你老是拿袁督师说事。难道袁督师比皇上还要大。”
刘宗敏道:“袁督师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前线当然是他老人家最大。大将军的乱命恕末将不敢遵从。”
刘子光道:“本帅军令已下。谁敢不尊就地处斩……”
高声回应:“末将在。”
“带着你的弟兄出营。谁敢阻拦刀兵相见。”
“是。”
大营一片肃杀之气。前锋营的士兵们都已经穿戴好了盔甲。弓上弦刀出鞘和刘宗敏的当值军法队对峙着。还有更多的西军士兵忙乎着穿戴盔甲走出营房准备加入对峙。
帅帐内。刘宗敏手扶两把大刀。毫不畏惧看着刘子光。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刘子光倒有些佩服此人了。不愧是关中积年老匪。胆子确实了得。
眼看一场内斗就要不可避免地发生。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远处传來呼喊:“都别动手。袁督师手令到。”
來人正是吴三桂。战马疾驰到帅账前他才滚鞍下马。大声喝道:“督师手令。前锋营交征西大将军带走。诸人不得阻拦。”
众人摸向刀柄的手这才放松下來。刘宗敏黑着一张脸不再说话。吴三桂亲自陪着刘子光走出帅账。旗牌官将命令传达出去。对峙的军队才脱离了接触。让出一条大道來。
三千前锋营慢慢开出大营。刘子光和吴三桂并肩站在营门口监督。刘子光问道:“长伯。袁督师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很不欢迎我來。”
吴三桂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你不要怪督师。他老人家也是沒办法……这西夏人当真比不得满清。满清是日渐穷途。西夏却是如日中天。咱们自从來到这陕西。胜仗就沒打过几个。督师大人殚精竭虑想尽办法。依然落得个陕西尽失。退守潼关的地步。或许你觉得打的太差了。其实小弟心中明白。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换了其他人來做这个主帅。说不定中原都已经沦丧了。”
刘子光道:“打怕了就禁止出战。这是什么逻辑。出战打赢了就要斩首。这又是什么道理。”
吴三桂道:“督师大人确实是过于忌惮西夏人了。因为敌军狡诈多端。擅使诱敌之计。我军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坚守潼关不许出战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这一点小弟虽然不满但是也理解……还有金声恒的事情。督师才是煞费苦心。督师大人身为文官只身來到河南编练十万劲旅。那都是什么人。无法无天的积年老匪和反了叛。叛了又反的官军。控制这些人沒有铁腕怎么行。督师大人正是靠着令行禁止才收服了这些悍将。此次金声恒违令跟随大将军出战。虽然打赢了。但是却使督师的军令变成了一纸空文。如果不加以惩处以后就沒法带兵了。所以督师才会严办。”
见刘子光狐疑。吴三桂又道:“督师知道要杀金声恒。大哥你一定不同意。这个面子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索性……”
“索性把我逼走是不是。”刘子光问。
吴三桂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如今大哥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哥了。位极人臣战功显赫。绝非督师可以驾驭的來的。与其在一起磕磕碰碰。不如分家单干。反正督师也指挥不动你的红衫军。同时督师也不愿意将大权拱手想让。毕竟西军是他老人家的心血。至于金声恒嘛。此人一直桀骜不驯。若不是战功卓著督师早就砍了他了。这次就索性送给大哥做顺水人情了。你救了他一条性命。从此还不尽心效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