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爷等人却不知道火药的厉害。还真的以为是钟寿勇的蛮横掌力呢。想到自己还惦记着人家的银子。朔爷不由得一阵心虚。不过瞬间之后。还是贪婪的本性占了上风。他一边捧起酒碗向钟寿勇敬酒。一边示意手下再去开一坛二锅头來。
新的一坛酒很快被提了过來。泥封似乎是已经打开过的。不过刘子光等人并沒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只有达文喜一双昏花的老眼忽然冒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精光。
“喝。能认识几位英雄。我菜市口王朔真是三生有幸。今儿个咱们一醉方休。”朔爷端着酒碗豪迈的说道。手下适时地端起酒坛子帮刘子光等人将酒碗斟满。大家共同举碗。一饮而尽。
又喝了几碗酒。吃了几筷子菜。说了些闲话。朔爷忽然站起身來。对刘子光等人笑道:“倒”
刘子光纳闷的看着一脸嚣张笑容的朔爷。再看看身旁的扎木合和钟寿勇。两人也一脸的不解。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朔爷身旁那些泼皮却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朔爷心中大乱。知道这次真的碰上老江湖了。刚想脚底抹油。却被已经省悟过來的钟寿勇拦住了去路:“想阴爷爷。你的狗胆不小。拿命來。”说着挥起了拳头。朔爷想到自己的脖子和大槐树之间的对比。顿时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哪还有下次。看打。”钟寿勇高举起蒲扇大的巴掌。正欲施展毁天灭地金光雷电掌。忽然刘子光大喝一声:“住手。”
“來。坐下。”刘子光和颜悦色地招呼朔爷坐回座位答话。朔爷期期艾艾的不敢坐。钟寿勇作势又挥起了巴掌。朔爷赶紧将屁股摆到了板凳上。大气不敢出。等着刘子光的训示。
刘子光掏出一个红灿灿烫金的烟盒。弹出一支纸烟给朔爷:“來。抽我这个。”朔爷巴巴的接过來一看。惊呼道:“中华。”
南洋兄弟烟草行出品有两个牌子的卷烟。一位红双喜。是社会主流人士的最爱。知府、巡抚之类的官员荷包里都喜欢装一包南朝走私來的红双喜。至于精装的中华烟。就只有旗人老爷才能享用了。而且还是那种高级别的贝勒贝子之类的高层旗人。寻常百姓只有耳闻而已。连见都沒见过这种尊崇身份象征的卷烟。现如今这位贵人居然很随意的拿出一包來请自己抽。如何不让朔爷吃惊。
医院里新來一个病人。三十多岁。猥琐龌龊。头发蓬乱。衣着破旧(www.hao8.net)。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多日不洗澡的味道。五月的火热天气。还捂着军大衣。据说是尿毒症晚期。肌酐高达两千以上。是正常人的二十倍。病人被立刻拉去做透析了。他老婆。一个同样龌龊的农村妇女趴在走廊里的加床上哭泣。护士來登记资料。原來是安徽过來的农民。家里穷的叮当的。愚昧的以为吃点药就能好。结果耽误了治疗。床上丢着他们带來的干粮——两个馒头。他们的孩子。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边啃馒头。一边喝白水。小孩子不知道他爹兴许活不了多久了。这种情景很让人心酸。在疾病和死神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中央大员还是普通农民。该死的总是会死。只不过农民的过程会更难熬一些。我拿了一些好吃的给小孩。并且祝愿他们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