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祺心里一直在打鼓,从宋子安出发去京师的时候就不停的在打鼓,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中总是无法安定下来。
纵使三四万大军把他紧紧围绕,他仍然感到不安全。
福州城的城门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西门祺却没有勇气再向前一步。
下令让大军停在城门外,扎营,休息,却就是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
齐景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却没有发现和宋子安相貌气质吻合的人,皱着眉头叫了老黑,把望远镜递给了他。“你看看,那顶帅帐里,有没有你在闽江下游见过的人?”
“是。”老黑接过望远镜,顺着齐景手指的方向,仔细的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西门祺,“公子,有,那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人,就是在闽江下游逃跑的人。”
齐景扯扯嘴角,冷笑一下,没有说什么。
那边西门祺见大军已经扎了营,就走到最前方,冲着城头大喊,“转告你们的主子,赶紧投降,不要做无用之功,”
齐景闻言二话没说,从腰间摘下一根烟花棒,在左臂处点燃,直接抛上了天空。
这根特制的烟花棒非常的耀眼,而且响声震天,抛上天空的那一刹那,整个福州城的百姓都听到了这一响。
华千落和小花被毛仁星带在身边,重重保护,没办法,不论把她们安置在哪里,都不安全,还不如带在自己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穿着甲胄的士卒不停在街上频繁的巡逻,毛仁星带着一众爪牙也不停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上,安抚民心,其实这些都是无用之功,若是城内真起了叛乱,恐怕也只有鲜血来安抚了。
反正毛仁星接到齐景的命令是若不能揪出真凶,所有人,杀无赦。这个所有人,应该是包括普通的百姓吧。
毛仁星想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在齐景脸上看到了不忍,看到了挣扎,但是却没有从他的任何命令里看到动摇,毛仁星不得不感叹,齐景果然异于常人。
华千落见毛仁星一路上都在叹气,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说道,“大人,您和齐景是怎么认识的?”
毛仁星闻言似有深意的看了华千落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问,自古文武两立,我为什么和齐景的关系却这样的好。”
被人识破了自己的心思,华千落只得脸红的点点头。
毛仁星笑了笑,“确实,自古文武两立,不过这个两立,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看法,你的父亲是个县官,我看过他的每年的考绩,都还不错,只可惜却被高建峰害死。”
“你父亲的一些见解确实独到,但是终究因为身份的限制导致看的并不全面。文武两立,不仅仅是因为双方根本利益的不同,更多还有很多的外力的因素存在,偌大的朝堂,若是深深的追究起来,你会突然发现,一个本是水火不容的文官和武将,却是八拜之交。”、
毛仁星笑的满是嘲讽,“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实在是凶险之极,还有,若是日后你跟在齐景身边,切记,莫要对这些敏感话题发出自己的见解,因为很容易让人误会这是齐景的想法。”
“我?”华千落笑着说道,“我怎么会一直跟在齐景身边,大人放心,千落不说便是。”
毛仁星很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继续背着手悠闲的走在大街上。
齐景的烟花棒一上天,西门祺就感受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在震动,忽而听到己方一人大喊,“敌人,敌人在左边。”
“右边也有。”
“后面,在后面,后面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