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灵的情报支持下,越野皮卡躲开几层路障包围,终于接近了目标点。
后边远远跟着十几台巡逻警车。
与特别加装防弹板的特警车辆不同,普通警车除了发动机和变速箱这块地方,可没什么部位能够防御全威力步枪弹。而发动机本身的用途毕竟也不是防弹,十几发步枪弹打进去,就算不当场趴窝也无力再战了。
扫射车前盖总比打中驾驶员要容易得多,因此沃森充分发挥了rpd机枪的余热,在队友的支援下一连打废了好几台警车。当第4个试图探出车窗开枪的人被打穿胳膊以后,巡警们干脆选择保持距离进行跟踪,没敢再尝试冲撞阻拦。
反正天上还有直升机跟着不是?
然而随着劫匪开向路边一个偏僻的洞口,后方捏着通话器的巡警差点吼岔了气:“我们正在巴黎天文台向南500米的花园路口,劫匪正在进入‘防空洞’!长官,支援要是再不到的话,我们就只能进去和他们捉迷藏了!”
“没人会再关心那伙劫匪了。”
他并没有等到想要的那种回复,一阵更大的咆哮声从通话器里传出来:“那头在市中心杀人的怪物才是大问题,这个星期的新闻全都会是那个长爪子肌肉男!追不到就赶快给我回来,疏导民众才是当务之急。”
巴黎有防空洞这事还得怪德国人。
在这个神魔遍地的美漫世界里,二战时期的法军虽然同样败得很惨,但该做的抵抗还是做了。当时首都巴黎频频遭到德军轰炸,人们便挖掘了许多地道与防空洞,用于储存物资、躲避空袭炮击以及维持地道游击战的生命线。
因此许多邻近的洞窟甚至相互联通。
这样的迷你型洞穴结构,在全巴黎地下约有上百个。可它们毕竟是由居民们自己挖出来的,整体结构大多不合理,防水、防潮和加固措施也比较业余。这就使得一旦缺乏维护,这些洞窟和通道很快就会产生坍塌风险。
在战争结束以后,人们理所当然的投入到了城市重建工作之中。除了少数被改建成地下室和博物馆的幸运儿以外,大部分洞窟很快都被半封闭起来。而许多位于贫民区的地穴,则是逐渐被流浪汉、黑帮和其他不入流之人占据。
作为一个资深的前法军特战小队士官,鲁珀曾经系统地了解过这套蔓延一小半巴黎市区面积的地下网络。她知道佣兵行业在整个环节里起到了暗中推波助澜的作用——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些场所更方便的屏障吗?
疾驰的警车中,巡警还没有打算放弃:
“可是长官!目击警员说那伙劫匪抢走了很贵重的”
巡警的话还没说完,通讯器那头暴怒的警长直接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那头怪物就是从保护伞大楼里出来的!这帮下地狱的科学家,我们今天已经有5个弟兄死在那玩意手上!我要把它的脑袋给拧掉!你听明白了吗?!回去找到追击劫匪的猎狼犬特警队,我不管他们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蒙了,还能摸枪就给我拉到现场来!”
“他们撤退了。”
看着瞄准镜里呼啦啦一大群警车集体减速转弯,幽灵第一个发出信息。越野皮卡此时已经进入洞口,顺着不算太宽的碎石路面开下去。
“收到。”
鲁珀沉默几秒,又问:“市中心怎么样了?”
这次没动静的换成了幽灵,估计他正在询问观察小组,过了约半分钟才回话:“那头暴君杀死了几个警察,不过其他人集火打烂了它的腿,保护伞大楼周围的平民已经基本全部疏散。”
“辛苦了,撤退吧。”
松开耳机上的通讯按键,狼妈看着碎石路前方幽深的黑暗陷入了沉默。
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钻进沃森鼻子里,还没过几秒钟,车体前行的势头突然顿缓。耳边响起水流被轮胎搅动的声音,他一探头就见到下方淹没到轮辋的浑浊泥水。在位置偏僻的岩石后边,有几个人隐蔽地朝这里张望,在看清狼队这身武器弹药以后,对方很快便缩回了头。
这片泥水坑并不大,车轮很快再次碾上湿土。
鲁珀示意四眼停车,一个靠在洞壁上抽烟的男人走上来。两人用法语对话了一阵子,最后男人接过鲁珀掏出的一小沓钱,指挥着手下拉开了前方遮掩的入口。大片泥沙从木板上崩下,空气中顿时扑满了烟土味。
四眼一脚油门,将这股味道甩在后边。
皮卡车在黑暗的通道里疾驰,在短短5分钟内再次经过了几个无人岔路和水坑。鲁珀最后又掏了一次钱,让临时向导扶在车外引导行进路线,以免不小心把车开进泥水池子里的深水坑去。
“丧钟,待会注意不要开枪。”
耳机里突然传来了鲁珀的一句叮嘱,紧接着像是驶入茂密丛林似的,大片枝叶在昏暗中噼里啪啦地抽打在车身上。视野骤然亮起,在冬日正午的阳光下,一个破败的平楼居民区出现在沃森眼前。
“好了猛男。”
贝尔特威扶着fal自动步枪靠坐在货厢上,翻开头罩摸了一下汗津津的胖脸:“欢迎来到‘贫民窟’,这可是真正的贫民窟。”
仿佛是应了胖子这句话,一股喧闹声息顿时迎面而来。眼前的贫民窟约有一个体育馆那么大,七八座破旧居民楼耸立在地面上;楼房之间的空地则分布有许多低矮屋蓬,明显能看出木头、破石砖、水泥和铁管的混搭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