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遭受音波冲击最狠的那个人,现在两只耳朵嗡嗡的响,就像被炮弹给的声响给震到似的,一时间竟然让沃森有种回到了二战战场的错觉。
不过好在法师们都退到了隐蔽位置。
面前的祭台突然大规模碎裂,一阵刺眼的红光从缝隙里透射而出。与此同时,角落里那架管风琴突然自己响了起来。
沉重的音律在教堂里回转,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吟诵声。祭台上那个雕刻着羊角模样人脸的塑像像是活了过来,无声地长大了嘴巴。
原本还算亮堂的大厅里,顿时暗沉了几分。
所有的邪教徒都跪拜下来了,没有人再发出声音。或许这个即将从祭坛废墟里冲破出来的生物,就是他们数百年来传颂着的圣灵。
越来越多不知何处而来的乐声开始加入,逐渐组成一曲宏大的圣歌。一个白色羽毛巨茧从坍塌的圆形缺口中央缓缓升起,在顶部窗棂外的昏暗天空之中,竟然隐隐有一缕白光透入。
可是从下方飘起来的血色雾气,却在被快速吸入巨茧之中。
“动手!”
老法师哈米尔一声令下,驱散法阵那个繁复的花纹顿时亮了起来。下一刻,白羽巨茧里头传出一声凄惨的鸣叫,再一次轰击着场上众人的耳朵。
沃森完全没有在意这个,拔出9手枪朝着巨茧来了几下。发现子弹被弹开以后,他便转身背对巨茧、面朝那些惊恐的邪教徒,双手分别握着一支枪,准备给哪个不长眼出来捣乱的一颗子弹。
没过几秒钟,哈米尔法师朝着沃森挥手。
沃森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下了祭坛。
扭头看过去,那个白羽巨茧骤然展开,千万根羽毛被强风狭着扑向大厅。然而在这满天飞羽的神圣画面中,那双翅膀下的生物却完全不是想象中那个模样。
这是一个上半身女性、下半身男性且头颅形状酷似山羊的怪物。
怪物大约和沃森第一次见的三角头一样高,而它的腹腰则完全是空的,只有一根脊椎连接着上下两段身体。这副模样完全符合沃森的记忆,在寂静岭游戏1代的boss战中,堕落天使萨麦尔就是这个模样。
当然,在游戏里它不叫这个名。
“圣上显灵了!”
“保佑我们!请保佑我们!”
“这就是神迹!所有的苦难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
见到萨麦尔一震双翼从原地飞起,几十米外那群邪教徒们顿时疯狂起来,嘴里喊着各种各样的狂热宣言一个劲往前拥,拦都拦不住。
沃森和几名法师也没打算去拦,就这样看着这群家伙冲上前去,被萨麦尔挥出几道红色闪电劈死几个,然后一脸惊惶地尖叫着往回跑。
像极了闹剧。
“这就是他们崇拜的神吗?”
哈米尔大爷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将手里的斧戟再次递给沃森。
“我觉得它的做法还是有点道理的。”沃森接过武器,紧紧盯着半空中不断丢闪电的萨麦尔:“这些蠢货想要彻底脱离苦难,死了当然就不会再遭受苦难了。”
砰!
沃森的一颗子弹从羽翼下方穿过,打在了萨麦尔的大腿上,溅起一小团血花。他又接着向对方连开几枪,萨麦尔显然是感受到了疼痛,转身朝着沃森发出一声咆哮。
看来也就只有那对翅膀比较硬。
把手枪插回皮套里,沃森紧握着斧戟开始加速冲刺。周身的黑光病毒溢出体外,帮助身体在疾速奔跑中进行小角度变向,躲开了数道来自萨麦尔的红色闪电。
距离终于拉近了。
沃森双脚用力朝着萨麦尔跃去,斧戟在半空中被旋转的身体带着抡动好几圈,重重的砍在萨麦尔的右翅根上,对于这个或许是堕天使身上最硬的部位,沃森直接使出了全力。
咔嚓!
整个斧面全都砍了进去,发出的动静就像砍在木柴上一样。可是萨麦尔的翅膀里头好像根本没有血液这种东西,被斧刃切开的骨头断面干干净净的,看起来甚至不太像伤口。
但它总归起了作用。
整支右翼就像断骨风筝一样耷拉下来,萨麦尔嚎叫着往地面落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撞到玻璃窗的鸟儿一样凄惨。堕天使今天实在是非常的不走运,在刚刚显身的几秒钟内就被驱散法阵给打断了,此时的它甚至连武器都幻化不出来。
然而沃森在落地后立刻发现,那根翅膀的伤口正在冒出白烟,显然是在自我复原。
不能给它拖时间。
双脚一蹬再次向前冲去,沃森这次干脆就直接瞄准了那根脊椎。但是萨麦尔的反应也很快,双脚一迈闪身出去好几米远,这个速度居然比用翅膀飞的快了好几倍。
几道红闪电击在沃森脚边的地面上,这个堕天使显然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
“哈米尔!!!”
沃森一声大吼,远处的哈米尔法师反应很快,冒着淡金色光芒的左手重重一挥,沃森就看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个环绕的法术护盾。
唰啦!
一道红闪电劈在护盾上,溅起成片的电火花,却没有对护盾里的沃森造成任何伤害。丢出闪电的萨麦尔见攻击无效,赶紧挪动脚步想要继续拉开距离。
不过沃森这次是硬顶着闪电攻击冲过来的,完全没有和之前一样躲避,现在才想躲开有点晚了。
一声惨叫。
萨麦尔的小半片右翼这次直接被切了下来,虽然痛得叫喊出声,但它知道自己还能跑,于是便头也不回的向着沃森冲来的方向跑去。
从物理法则上说,移动中的物体在惯性消失前是不会停下的。因此在堕天使的思维里头,这个男人断然不可能原地骤停,然后追上反方向脱逃的自己。
可惜它不了解黑光病毒。
沃森一脚碎地板急刹,紧接着冲刺能力发动,返身直接冲到了萨麦尔身后。这一幕发生在瞬息之间,堕天使还没跑出多远,就感觉到一阵寒芒直击自己的腰椎。
遗憾的是,被大幅削弱的它做不出沃森那种反物理法则的操作。
咔嚓!
那根孤伶伶的脊椎就像小树干一样,轻易被斧刃切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