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快了。”顾欢看着何丽，没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何异样，嘴上含糊地敷衍过去。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何主任要去哪？”
“要去镇医院，麻烦你送信的路上，拐个弯。”何丽笑着说。
她再也没有提之前那封信的事，好像忘记了新高路那个地址，是她交给顾欢的。
顾欢眯着眼睛，穿过镇广场后，很快提速，没过几分钟就将何丽送到医院门口。
停稳了汽车，他目送对方下车，视线又瞄向仪表台。
“这么快，就有第二封信件了？”看着熟悉的牛皮纸信封，他喃喃道。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那封信。
手刚刚碰到仪表台时，一张脸忽然贴在身边的车窗上。
那五官挤在玻璃上，就像团烂肉。但其中，却有双敏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顾欢。
突然出现的变故，令顾欢心跳加速，他伸向信封的右手翻转，符篆就藏在其中。
紧接着，身边的车窗上，那张脸往后退了一步。
被玻璃挤成平面状的脸，恢复了立体。顾欢这才发现，那是何丽。
“何主任，还有什么事情？”顾欢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手已经搭在车门上，符篆夹在指间，随时都能拉开窗玻璃，将符篆准确无误地贴在何丽脸上。
“别紧张，就是忘记跟你交代一件事情。”何丽的声音，透过车玻璃传进来，声音有些沉闷。
“刚刚我上车给的那封信，就是你的，里面是张邀请函，欢迎你入职的。”何丽笑看着顾欢，继续说道。
那张笑脸，经过窗玻璃的折射，显得有些僵硬，让顾欢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谢谢，还有欢迎宴会，并且有邀请函，这么正式。”顾欢装作惊喜又期待的模样。
他脑海中迅速编制接下来的话，想着怎么回应。
可何丽却摇了摇头，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对方走开，顾欢便将那封装着邀请函的信件拿在手里。
摩挲着牛皮纸，他发现这第二封信，和他之前要送的第一封信，信封的材质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他将已经改换了地址的信件，也同样取出来，两封薄薄的信件叠在一起，从外观上果然也都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拆掉自己的那封？或者，也看看第一封信？”人性本能的好奇心，驱使着顾欢。
他右手拇指、食指划过信封，微微用力，就要将两封信一起打开。
“千万别打开信封，鬼怪一直跟着你。”沧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顾欢猛地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目光无意间看到驾驶室内的汽车后视镜，赫然发现，后座上有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
正冷冷地透过镜子，盯着自己。
一股热血，冲上了顾欢头顶。他猛地转过头，后座上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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