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国货最强
因为虽然他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小金的记忆,也知道了小金认为他是修炼者中最好的资质之一——雷灵之体。可是这一个月,他也按照小金的记忆修炼了好几次,可惜完全没有一丝所谓的气感出现。几次下来,他也完全丧失了信心,心想可能是小金这个家伙看走了眼也不一定。
想着想着,他躺在床上就迷糊过去了。
雷声阵阵,忽然间把白小天惊醒。十月上旬的天气,虽然寒气依旧逼人,但有时季节好似已不能用气候的冷热来判断,虽然已经是冬天,按理说打雷应该很少才是,但是那雷声似乎是先锋的号角,一发就不可收拾了,仿佛一柄重锤不断的再敲打白小天的心灵。
心灵的沉睡是如何?白小天不知。雷声在记忆中是恐怖的,那是孩童时代幼小心灵的脆弱,长大了,这种声音在心中知道了是一种自然现象,从没在记忆中有过深刻的感觉,但或许,听过一个又一个关于雷电的灾难故事,对之便有了更多莫名的恐惧。然而,今天今晚的这第一声惊雷,却让人有着从沉睡中惊来的感觉,那不是惊悚,是一种久醉后的清新,一份麻木后的知觉。
白小天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来,而且似乎丝毫没有停息的感觉,那绵绵的雨丝,仿佛拂过千家掠过万物;那急急的雨滴,敲打房屋席卷秽浊。白小天喜欢急风劲雨这似乎和他的性子急燥有关,虽然比不过细雨的忧柔,但来得透彻,酣畅得让人心肺舒坦,但万物都有限度,急雨不断过后,是百姓的灾难,是对生灵的毁灭,这不是良善之人的期盼,但自然总有着它的定数,或许这样说有着唯心的偏面,但自然就是如此,人们无法改变,惟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对环境的改变。然环境为何呢,我不确知,自视思维中缺少着太多对自然环境的知识,那种理解便更渺小不足道了,可是,当面对对绿树的砍伐,对花朵的贱踏,对一切生灵的破坏,心痛便是莫名的,抽紧着无以释怀。
白小天喜欢绿叶红花,喜欢一切欣欣向荣的东西,面对着这些自然界的灵魂,心境便似油然地沐浴着阳光,让阴霾躲藏。可人类自身也是渺小的,自己很多时候都非常脆弱,更不要说无法保护那些绿叶红花了,一如他那颗虽然急躁但善良柔弱的内心,面对烦忧面对突如其来的侵袭,常常会让雨滴流过忧伤的眼眸,无法拥有自己的呼吸,也仅此而已。
外边的雨似乎下起来总也下不停,雷声呢,寻着这瞬间的响彻,白小天静静地坐在床上,无法漠然的守望。很快起身拉开玻璃窗,急雨满怀,水珠似千军万马,淋着他猝不及防的透彻。他忽然记起妈妈说过的他小时候故事,那是白小天大约四岁时候的故事。也是一个冬雷震震急雨敲窗的天气,阵阵急切紧密的腹痛,痛醒了正在沉睡中的白小天,哭声和眼泪或许恰巧赶上了那轰天的雷雨声了吧。身边的亲人们忙乱着起身,当时父母在遥远的城市,小舅妈是第一时间闻讯赶到,在外婆惊慌失措的眼泪中,背起弱小的我,和小舅舅一起,任雨打风急,雷声轰轰,朝着乡医院的方向,一路奔跑在那泥泞的乡间小路上,急切的内心伴着的是深浅不一的脚步。也许是见过的太久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已经不够清晰,白小天甚至无法忆起那疼痛的滋味,但闭上眼,那雨中的场景在脑海中已快是十几年前的定格,让他感动,让他唏虚。亲人们在那一刻最纯粹的焦盼和爱恋,从未我在二十年的成长路上炫耀过,但他深知,那种过程倾注了太多爱和希望,那个朝着乡医院的方向凝聚的是深厚热切的期盼,如果没有了期盼,怎会有脚步的迅急?在乡间平阔的天地、雷声的怒吼中,希望存在,信念坚定,脚怯便消退了吧?
想到亲人,白小天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也不感觉那么浮躁了。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至少还有那么多关怀自己的亲人在时刻关注着自己,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啊,至于其他的,也不用太过奢求了。
外面的雨似乎慢慢地小了。雷声也几乎停歇不见了。白小天站在窗边,看到不少学生拿着饭盒从各个学楼里走出,打伞和不打伞的大约各占一半,想来这雨确实不大了。到了吃饭时间了,不过白小天并不觉得肚中的饥饿。反倒是感到精神依旧有些疲倦,这大概也是因为小金还没有被完全融合的后遗症吧,白小天不能肯定。不过也管不得这么多,他很快又重新上床睡觉去了。
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又睡了多少时候,迷迷糊糊的他就被人推醒了,一看原来是汤建中,汤建中身高体壮、浓眉大眼,他的年龄比白小天还小一个月,但看起来却成熟多了,要说他有二十三、四岁倒也没有几个人会怀疑。
“有事?”白小天问道。虽说大家住在同一间寝室里,可是尽管开学一个月了,但是白小天基本上就没有和包括汤建中在内的其他三名室友主动说过话。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白小天知道自己的性格说的好听点是热情,说得不好听有点话痨。因此想要彻底低调就必须时刻注意,从每一刻作起。一开始倒真的有些难捱,听到室友们在聊,他很多次都有加入的冲动。不过一个多月下来,这种冲动越来越淡。而其他三人大概也习惯了他看起来有些孤僻的性格,基本上也很少找他。
“小天,你还没吃饭吧?”汤建中笑眯眯的发出了邀请:“这饭点早过了,外面的雨也早就停了,咱哥俩一起出去喝两杯?”
白小天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七点了,外面的天空夜幕已经将临。自己可真够能睡的。
“谢谢,不了。我前两天刚从早市批了一箱方便面。”白小天笑着拒绝了。其实白小天对方便面不但不喜欢,而且很有些讨厌。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妈杜桂兰不会做饭,因此从小到大在白家厨房掌勺的都是爸爸白天强。一旦白天强出差或者有事不能及时在饭点回家,那么要么出去吃要么叫外卖要么热冰箱里的剩菜,要么就只有吃方便面了。又因为白天强同志工作比较繁忙,因此白小天从小到大吃方便面的次数不是一般的多。
不过,为了更好的做一个低调的“室男”,白小天忍了。
“方便面什么时候吃不行?今天我生日,小天,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哥们我一个人独自庆生吧?这多凄惨啊。”汤建中言语间有些沮丧和焦灼。在白小天的眼中,一向信心满满的他这样的神情绝对是第一次。
白小天还记得几天前班上自称“小神仙”的唐薇薇就说汤建中:典型的大男人主义,野心勃勃。做事很有些魄力,组织能力颇强,具有一定的领导才能。有极强的自信心,热衷权势,喜欢操纵和掌控,凡事喜欢亲自动手。
唐薇薇是不是真会算命,他不知道。但是白小天认为她说的至少还是有七、八分准的。听起来至少从逻辑上看很有些道理。汤建中这个人从品质上来说倒也算不上坏,但平日里他可是很有几分骄傲,对于像白小天这样低调又没有什么特殊才干和背景的同学,他才不会注意。也不屑去注意。即便他们是同一寝室的室友,尤其像白小天这样表现的对他这么冷淡孤僻,汤建中更是没有任何理由非要死气扒拉主动的将热脸贴上去来,而且表现的如此低姿态。不客气地说简直一些趋言卑躬了。
看来他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对他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麻烦,否则的话,他说要过生日,怎么也不可能落魄到找上自己这么一个低调的边缘人来作伴。白小天的心肠一向都不太硬,于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可不会喝酒。”
…………
夜,月朗星稀。
白小天扶着汤建中缓缓地向海大南门走去。
汤建中嘴里酒气熏天,一边还晃动着胳膊,吆喝着:“薇薇,你大胆的向前走啊,向前走,莫回呀头啊……”
白小天的心里真是暗暗叫苦。后悔呀,后悔,这人啊,真不该心软啊。你对别人心一软就注定你自己要倒霉。身高刚刚1米七体重只有一百一的他要搀扶着身高1米八八,体重近二百的汤建中实在是有些吃力,更何况喝醉酒的人那身体更是死沉死沉的,最可气的是时不时的他还晃晃胳膊,随时都可能挣脱出去直接跄到地上。白小天真想直接撒手不管了,可惜做不到。
之前白小天料到的果然不错,今天根本就不是汤建中的什么生日,因为汤建中是二月生的,现在可是十月,这可是在旧桌上他自己说的。真正的原因时就在今天傍晚,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汤建中手持九朵红玫瑰就在女生宿舍楼门口向唐薇薇表达了他的爱慕之心,可惜“小神仙”唐薇薇毫不犹豫的一口拒绝了。对于一惯顺风顺水的汤建中来说,这无疑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人生打击,更要命的是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是带着无限的羞愧在数十人的围观中灰溜溜的离开了女生宿舍楼。
酒桌上,汤建中不停的抱怨。结果酒入愁肠愁更愁,不到半小时,菜还没上齐,他就已经喝得呤叮大醉、满嘴胡言了。
白小天赶紧将他好说歹说拉下酒桌,当然了,这场酒自然就成了汤建中请客,白小天买单。
好在南门离这里已已经不到五十米了,坚持坚持再坚持,白小天咬咬牙扶着汤建中向前、向前、再向前。
忽然,汤建中猛地挣开了白小天的搀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使劲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晃着摇摇摆摆的身体就转身向后走去。
“错了、错了。这边、这边。”白小天一边喊一边心里抱怨:下次再也不能单独和人出去喝酒了,就算实在要喝,也只能选个体重比自己轻的。
汤建中使劲地晃着他的右手,拨开了白小天伸过去要扶着他的右手,左手指着前面的一个胡同,嘴里说道:“救、救命,有人喊救、救命。”
“啊?”白小天一呆,仔细一听,果然隐隐约约听见似乎有个女人在喊救命,就在他们刚才路过的马路边上的一条胡同里。那胡同口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也就二、三十米。真是邪门了,清醒地还不如酒醉的人听力好。
汤建中踉踉跄跄的向前奔跑着。
白小天犹豫着,怎么办?要是白小天一个人遇见这样的事情,他多半会采取两个办法,一掏出手机拨打110。二直接跑到学校南门求救。南门虽然是学校的侧门,但是也有校卫队的人在那里二十四小时执勤。在他看来这无疑都是最安全也最有效的办法。
可现在他看见汤建中直接就跌跌撞撞的向着胡同跑去了,如果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去,实在有点放心不下,更何况他还醉着酒呢?白小天胆子虽然不大,但从小爱看武侠小说的他却最鄙视不讲义气的人。尽管汤建中和他的关系实际上比路人也亲密不了多少,但是现在是他的同伴,撇下同伴不管,白小天做不到。
于是,他只犹豫了半秒,就冲着南门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一边叫一边掏出手机,同时向着胡同口的方向追去。
他一边跑一边叫,手上还在拨着110。
手机这边刚接通,他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一个黑影从胡同口冲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条黑影蹿了出来想要拉着前面的人。
汤建中虽然踉踉跄跄,但跑的倒也不慢。这会儿就已经跑到胡同口了。他直接向后面的身影扑去,嘴里还叫道:“别跑”
就在这时,白小天才看清,前面的那个黑影是个长发姑娘,上身白衣,下身黄裙,不过,虽然月光很亮,但想要看清姑娘的面容却还有些困难。
后面的黑影是个穿着一身牛仔服的男人,面目看不太清,不过此人的个头倒也不矮,看上去和汤建中仿佛,只是身材要瘦些。
那男人看见汤建中冲过来,倒也不慌张,抽出腰间的一根短棍直接向汤建中捅了过来。那一棍似乎正捅在汤建中的胸口,然后汤建中就“啊”的惨叫一声,“哐当”倒在了地上。
那姑娘趁着汤建中挡在她前面的功夫,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背朝着白小天然后快步的向前跑。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同时,白小天也冲到了胡同口。汤建中正好倒在他的脚下。此刻左边是姑娘越来越远奋力向前的背影,右边几名校卫队的保安正吵吵嚷嚷的从南门向这边跑来。
右手上,手机里不断的传出一个急促的女声:“喂,这里是110报警中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喂、喂……”
前面,一个看上去眉目清秀但个子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手持一根短棍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脚下,汤建中倒在地上,手脚还在不停的抽搐着,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音节模糊的呻吟。
盯着男人手上短棍状的凶器,观摩过无数警匪片的白小天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这就是传说的电棍吗?
靠,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要是跑慢一点,晚两分钟不就和英勇的保安同志们会合了吗?现在可如何是好?孤胆英雄果然需要非凡勇气,不是我这个凡人所能够承受的了的。
白小天一边吞咽着口水用来滋润感觉越来越干涸的喉咙,两腿不由自主的哆嗦着,心里时刻准备着随时转身逃跑,不,应该是和保安同志们会合,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着妄图拖延过宝贵的两分钟:“大、大哥,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魔……”
“冲、冲你大爷的。”
没想到白小天的“鬼”字还没出来,那男人直接一个弓步突刺,电棍正刺中白小天的左胸大约心脏的部位。就在突刺的同时,白小天爆出一声惊天呐喊:“救命啊”
然后男人看也不看,立刻转身向着胡同跑去。
刺中的那一刻,一丝酸麻正中心口,白小天僵僵的站在那里。那一刻,无数英雄形象在他脑海闪过,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欧阳海……雷锋、赖宁,别了,伟大的祖国,别了,伟大的母亲,我这也应该算是英雄吧?
他的脑子正胡思乱想着呢,手上的手机还在传出那位女警姐姐焦急的呼叫:“喂、喂,是白同学吗?你所在的位置是海城大学南门吗?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