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并土地,赐正大量的庄田,皇帝和大午自只办是大置庄田,天甘算克制,毕竟朱祁镇吃过苦,到了成化年间就是挥霍无度了,大兴宫室,赏赐用度无算,后人有言,如果不是开国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富。恐怕也就是经不起朱祁镇和朱见深这爷儿俩的折腾了。
从皇帝这个角度来说,朱祁镇当的蛮不够格儿的。不过,从朋友的角度来说,又是蛮够意思的朋友。
两个好友回来,皇帝也体谅小并不打算安排差使,只是见了几面,聊聊在外头的见闻。
当然,袁彬和哈铭也是有选择的说一些,哪些该讲,哪些不能讲,他们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至于两人都打算调往南京任官,皇帝有些意外,不过,也算理解。京城之中现在各方势力错踪复杂小一不小心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虽说有皇帝护着,不过不能什么事都找皇帝出头吧?那也太悲剧了一些。既然风云变幻又不打算置身其中,调走到某地任闲职自然是不坏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南京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朱祁镇心底自然也同意他们的看法,现在京中局面算是暂且稳下来,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说不清的变故?既然朋友要避祸趋吉,自然是要允准的。
他不无伤感的道:“两位都是患难之交。也是可以和吾聊些家常的,也是可以寄托腹心的好友,唉,你们走了,想听点真话,除了锦衣卫官外,恐怕也听不到几句了。”
说起锦衣卫官。当然就是指的张佳木。看来,皇帝对张佳木的信任还是很不错的。
袁彬和哈铭对视一眼,这一回他们回京来,几次见过张佳木,想打听一下大同局势的情形,不过张佳木总是避而不谈,或是言不及义,如此这般,两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今天皇帝这般说话,两人想想见面的时间短了,有些话再不当面说,恐怕想说亦不可得了。
虽然话在嘴边,但这两人都是经过夫事的人,智谋多高谈不上,稳重是足够了。当下勉强将嘴边的话又压下,然后扯了一阵闲话。倒是朱祁镇主动道:“你们最好去见见张佳木吧,到了南京也还算他的属下,我看,他心地还是良善的底子,你们和他有旧,只要他答应照应你,到了南京,也就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了。”
“是,臣知道!”
眼前这个至尊为别人打算起来,真是巨细靡遗,没有一点想不到的地方。袁彬和哈铭也是出外见的多了,再结合京师情形,知道外安而内忧。不如趁早撒开走路,等大局稳了再想着将来回京的事,所以张佳木的照应也是必不可免,因此立刻答应下来。
出东华门出宫,没一会儿就到了张府外头。
这会儿正是傍晚时间。金乌将落。张府外头却是排的满满当当的人群,多半是穿着青衣的奴仆,帮主人看着马,或是照应牛车,也有少量的凉轿,轿班聚集在一起,说闲聊天摆龙门阵,正是扯的热闹的时候。
门房内外,也有少量穿着薄纱的官员,或是兴冲冲而入,或是面色深沉沮丧而出。至于穿着各色服饰。或飞鱼,或麒麟,或蟒服的锦衣卫校尉到指挥一级的武官。更是数也数不清楚。
袁彬和哈铭也是卫中老人,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势力。但各方的头头都是老相识,一路过来,手拱着就没放下,只是看来看去,老伙计少,倒是耸年不少后进,现在已经成为职司不低的武官,短短时间,物是人非,想想也是令人感叹的很了。
张佳木倒是没有教他们久等。刚投过帖子没一会儿,里头便是过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物扶着头顶的帽子匆忙跑过来,隔的老远,便叫道:“开中门。”
多少大员到张府来,只是侧门出入,按袁彬哈铭的品级,自然也是侧门进。但由着投业恩师的情份,师道尊严。便是中门进中门出的硬进硬出的礼数,这么一闹,哈铭也是露出感动的神色,向着袁彬轻声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尊师重道,这一层到是一直没有变过。”
“嗯。”袁彬轻轻一点头,他知道张佳木权势已经非比寻常,几乎是一天比一天增长。明的暗的都是极为膨胀,甚至都督一级的武官大员,想见他一面也是千难万难,既然有此待遇。他向着哈铭道:“事关国政大事。皇上恩遇和你这个弟子的前程。咱们就更是得把话说透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