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权臣明明已经登顶,还在设法增大自己的权力,到底是所为何来了。
这种事,王大郎和他身边的这些人,自然无法明白。当下连他亲娘在内,各人只是叮嘱他一定要听张大人的话,凡事依足规矩,要替祖宗争脸,也要好好效力,供养母亲,娶房妻室,开枝散叶,到时候,自然要给张大人供上长生牌位,保估这位大人物福泽百代,延及子孙。
时辰已经差不多,今天是幼军入营后第一天校阅,之前大家已经操练了一阵子,当然,是以练队列为主,张大人对练自有一套自己的心得,最近这一段时间,这位锦衣卫都督处理完公务之后,每天都到幼军营中来督促练,而坐营官曹锋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下头的人不知道其实曹锋是无形中受了排挤,还只以为曹锋这个公子哥不大理事,于是军心更是以张佳木为主。自然也不必多提。
练了一阵练,到底张佳木的法子高妙,幼军已经很成模样,提前了好些天禀明了太子殿下,定下今天太子殿下亲临西内南侧的幼军校场内。亲来校阅。
这种大操校阅,太子为了邀买幼军人心,当然会大加赏赐的。说起来,幼军是太子亲军,但太子也不能天天跑来看操,这一次对太子来说,也是一个恩结幼军的好机会了。
时辰差不多,王大郎就不再耽搁了,他提起一支铁枪,笑着作了介,揖,然后就在左邻右舍的注视之平,大大方方的走着出门去了。
“陈婶子,大郎上操这么多天,武艺不知道怎样,但行止间已经有大人样了。这个张大人真是厉害,把个半桩小子提调成这样,真真厉害。”
“武器也好啊。”人群中有一两个汉子没有出去,刚刚一群女人说的家常,他们不便插话,但这院子里住的多是军户,还是有不少人识货的。一个中年汉子笑着插话道:“看大郎用的铁枪,足七尺长,套头铁枪,打磨的很是锐利,长枪这种东西,营兵不当好的,不免敷衍,我看幼军的长枪,打造的很好了。”
“不错。”又有一个人接话道:“俗话说的好,光禄寺的茶汤,武库司的刀枪,翰林院的文章,太医院的药方,听说幼军这一回的武器铠甲,全是太子少保大人派人督造,所以全部很合用,大郎他们用这些合用的兵器,将来一定会武艺精强的。”
幼军之中,象王家大郎这样的年纪很多,再大些的就很少,因为名为幼军,是要陪着年幼的太子一起成长,将来又是皇帝信任的亲军所以彩已也不能和太子相差太大了,当初成祖皇帝为宣宗皇帝成立幼军,宣庙又替当今皇帝成立幼军,都是一般的做法。
原本幼军只是一种政治上的象征,多半选取世家子弟,这一次虽然也有不少世家子弟入选,但都是确实有真材实学的,而且军户子弟中中取的也是全部合格,就是这一件事情,张佳木也是大得人心了。
幼军之中,象王家大郎那般对张佳木心怀感激的真不知道有多少,历来人心就是如此,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幼军这几钱银子和一石米的月饷,真正的世家是不会看在眼里的,他们就算参加幼军,也只是想有一个站得住的政治上的前程,将来出来做事,提起曾经是太子幼军,也是一层牢不可破的保护罩。倒是这些贫家子弟,他们难得有这种摆脱困境的机会,原本他们是肯定争不过那些家境富裕人脉宽广的世家子弟的,但是有张佳木坐镇,一切依足规矩,所以就算贫门子弟不能入选的,也不会抱怨什么,相反,要是贫门子弟入选,对张佳木的感激之心,自然也是无以言表。
就算是世家子弟,原本不把幼军看的太重的,经过这样严格的选拔入营之后,对幼军自然也有一种归属感和骄傲在,将来管理操练之时,也就容易的多了。
张佳木做这件事,算是独立操作,自己设想办法和规章细则。当然,他在锦衣卫的总务和庶务两局也帮了很大的忙,这件事忙了这么些天,总算是很顺利的办了下来,他也是头一次办这种大差,诸事顺利,自己也很是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