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嚷嚷法,虽然半夜三更,但还是惊起了不少人。
在贡院外头巡逻的坊官已经恼了,他带着一队兵丁赶了过来,不过,当属下提着灯笼照清了叫嚷的者的嘴脸后,气势汹汹的坊官立刻变的和气起来:“原来是王公子,不知道公子叫张都督有什么要紧事吗?。
王增还不及回来,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有一群锦衣卫官赶了过来,他也不理会这个坊官,急忙就迎了上去。
来的并不是张佳木,而是一个锦衣卫的百户官,他奉命带着在在正门这里巡逻,为了应付这一场考试的大事,锦衣卫官被调来不少,而且张佳木不大信任自己的非嫡系人马,他们这些张佳木的嫡系就只能多辛苦一些了。
“咦,是王公子?”和刚刚的坊官一样,带队过来的锦衣卫百户原本也是一脸杀气,居然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都督的名讳,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不过,一看到是王增,这个百户的脸也跨了下去,张佳木和王家的渊源当然不必说了,就是和王增本人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他的心腹手下都知道的,当下尽管王增是白身,但这个百户还是很客气的抱一抱拳,冉道:“不知道公子找我家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
“是余佳啊?”王增刚刚睡在板上,擦了一身的尘土,现在不紧不慢的拍打着,慢条斯理的道:“你告诉他,贡院内有事,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问他是睡觉,还是赶紧过来处理?”
张佳木并没有回家去住,也没有回锦衣卫衙,贡院附近有的是睡觉的地方。每年会试时,应试的举子也不全是有钱的人,虽然中举之后,可以到府院领旗牌衣服还有盘缠,但京师居大不易,根本不是普通举人应付得来的。能省则省,不少举人就是住在同乡修的会馆里居住,或是干脆寄居在寺庙里,要不然就是便宜的小小客栈。
只有在会试日期将至的时候,皇帝会下令礼部开放贡院四周的住所让举子们在考场四周免费居住,这是一个巨大的德政,既是免费居住,而且距离也近,三场考试,每次都要考足三天,而且全是在不能伸腰直腿的小小号舍里头,呆了三天出来再奔波很远去居住,那就未免太劳神费力了。
因为身负重任,张佳木当然也不能回去贪舒服,在今天解决了徐穆尘两人的事之后,他下令北所的王晓把这一群贼人提起,务必要在短期内审明情由,把他们害死的乞丐登记在案,并且把每一笔敲诈案也弄清楚明白。
交待完这件事,他又在贡院四周查看了巡哨,并且和都察院派到贡院外的李御史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后来时间渐晚,看看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外,他就带着自己的卫士回到贡院外面的一个院子里歇下,舒舒服服的泡了脚之后,就躺在床上安寝入睡了。
但他睡的很不香,一直都是处在浅睡眠的状态里,心里总有点事隐隐约约教他不安,但如果凝神细思的话,那点虚无飘渺的念头又根本捉摸不住,正在他辗转反侧为之苦恼不已的时候,外院传来一阵低沉的低语声。
他坐起身来,在他房外警备值夜的警卫已经闻声进来,看到张佳木已经起身着衣,警卫轻声道:“大人,离天亮还早的很咧。”
他的卫士建制一直维持在三十人的规模,京师之中还没有规定勋臣和亲臣不能蓄养家丁,要在曹石之变以后,大明的勋戚才不准在京师养家丁,所以在崇祯想借亲臣和勋臣的家丁南逃的时候,他的妹子巩永固驸马就告之皇帝,自己遵守规定,府里没有养一个家丁。
现在当然不同,世家大族都有夫量的家丁,象曹吉祥就公然让义子曹钦养了几百个蒙古鞍官,家中还有利刃和藏甲,但在当时的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大家都是如此?
但张佳木的家丁规模不大,身边的警卫也很少,他不太愿意太让人注意到自己手头的实力,当然了,警卫都是从任怨负责的队伍里挑出来。忠诚和武艺都没有问题。
但机变就差远了,张佳木摇一摇头,拒绝了卫士继续安睡的建议,他安然道:“这时候有人敢来吵醒我,必然是出了大事,走吧,今夜会很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