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顾清平走出车内,来到一个灯光比较微弱的朝下延伸的冗长入口。赌场在一栋三层娱乐城的地下一层,这栋娱乐场都是顾清平的场子,一层是洗浴按摩中心。二层是歌厅夜总会,三层是客房。地下一层是一个隐形的赌博场所,门开设的非常低调,非常大,大约四百多平米。沿着地下停车场的标牌走下去,就是赌场的大厅,只是用停车场的标识来掩人耳目。
顾清平牵住我的手,慢慢地朝下面走进去,下楼的过程中灯光非常的昏暗,我有点看不清楚,顾清平直接将我打横抱起,脚步稳健带我到了最低下。这一片场地非常宽阔,只怕我还估计少了大小,到处都是非常闪亮的灯光,亮如白昼。
大厅内乌烟瘴气,很多人在这里嘈杂着,有些人输急眼了,钱不够,甚至解下手表和链子。最后连衣服都输进去了,还在大喊着三点红,然后开盅后有人笑有人哭,输得哭爹喊娘,赢得满面春风。我不由得感慨,人性在这两平米大的桌子上显露无疑。
我和顾清平穿越过这些人群,来到里面的一个隔断间,顾清平扶着我在一个真皮沙发上坐下,门外的那些喧哗和吵闹被隔绝在门的另外一边,我们坐了好一会儿。忽然这间房里有一扇不易发现的小门发出一声闷响,我以为是一堵墙,还吓了一跳。门内出来一个二十七八看起来特机灵的年轻男人,手里还提着一茶壶。看到顾清平之后非常开心,笑着走了过来。平哥,您好久不亲自过来了,以前都是吩咐宇哥过来交代,我听说您到帝都了,太太过世了?
顾清平点点头,办完葬礼回来不久,手头上耽搁了非常多的事情,所以耗到现在才腾出时间。
他说这话,那男人走过来,将茶壶随手放在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包装非常新颖的烟,是黄鹤楼1916的典藏版,他笑着打火,平哥口味叼,特意给您和宇哥准备的。谁过来就掏给谁,我自己平时都抽红双喜呢。
顾清平点着烟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扫视了他好一会儿,这边最近不是很平静,我不放心,今天你的手下派人来这边找到我,说这场子闹出人命了,条子带走了几个闹事的,挺麻烦的。
男人将烟盒塞进口袋内,脸色变得特别凝重,平哥,恐怕很多事情都要漏了,我听可靠消息,您被局子里彻底盯上了,具体怎么实施我不清楚,里头口风也紧,咱找个隐蔽的地方说。
顾清平看了那名手下一眼,将烟蒂捻灭,站起来牵住我的手,为我介绍说,冯宇和阿斌是我除了傅琰之外最信任的手下,冯宇你见过,这是阿斌,一般都在漳州那边,场子出事所以赶回来的。
他说完后指了指我。我夫人,何念。
不同于冯宇,阿斌是个嘴贫的人,一听我这么介绍,咂舌说。平哥就是有能耐,我连个对象都没有,您这一个接一个的夫人,都这么年轻漂亮!
顾清平啐了他一句嘴贫,他笑了笑也没有在意。带着我们推开那扇不起眼的小门走了进去。这里像是另一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公寓的客厅一样,非常温馨,只是没有窗户,有一个空气净化机,要是一睁眼就在这儿,怎么也想不出外面就是赌场。
阿斌打开冰箱为我拿了一杯果汁,又为顾清平泡了一杯茶,然后跳在我们对面的一张八仙桌上盘腿坐下,拿着他的壶慢慢嘬了两口,条子来的时候,这边高利贷正在签欠条,一口气全被逮进去了。消息我已经压下去了,进去了十多个,咱自己的五个,高利贷和闹事的五六个,坏就坏在了放高利贷那群人上,那不是咱们自己人,每个月按时交二十万场地费,就任由他们赚黑心钱,结果条子进去后,一审问这些人就怂了,全给咱抖搂出去了,连多年前的一些高利上出了人命的旧(www.hao8.net)账都被翻出来了,条子都已经备案了,非常的难解决。宇哥找不到人,这才万不得已找人将您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