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面上只是有他刚刚掉下去的水花在渐渐变小,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蒜茸,你快救救乔连久!”
“哭啥,他就是不想划船了而已。”苏安容淡定地扬了扬下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顿时苦笑不得,乔连久正跟条鱼似的在水里游呢!
没一会儿他就从水里冒了出来,还对着我们挥了挥手,“老子累了!你们自己划吧!”
高乐乐气得大喊:“乔连久你这贱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但很明显,在被我们折磨了那么多次后,乔连久已经放弃做一个纯正的男人了,一个人先到了对岸,上岸后也不等我们,自己就先走了。
河对面是片小树林,其实我们看到的河也只是一条小支流而已,树林是夹在支流和主流中间的一个地带,树林里面凉飕飕的,树叶非常茂盛,将阳光档得严严实实。
我悄悄地在苏安容耳边问:“你们是不是最喜欢住在这种地方了?”
“你在哪我就喜欢住哪儿,你要是喜欢住厕所我也不介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真相放弃跟着男人聊天,开始找思源的妈妈,“阿姨!”
“陈阿姨!”
“思源妈妈!”
“该死的乔连久,自己一个人跑了,也不等等我们。”高乐乐气鼓鼓地说着。
“就是。”方晓楠也道。
苏安容观察着地上的痕迹,我给乔连久打电话,但是里面却传来了“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冷漠声音。
“他应该没走多远,这树林就这么大,再找找。”苏安容顺着地上的湿痕走了几步,但又很快没有看到痕迹了。由于乔连久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身上的水估计很快就干得差不多了吧?
“陈阿姨!你在这里吗?”
“陈阿姨!”
我们一边走一边喊着,空气中陡然刮过一阵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只穿了裙子的我们几个女生都缩了缩脖子,“好冷啊!”
苏安容把我们几个往他身后拉了拉,“跟紧我,这里面不对劲儿。”
高乐乐不以为然地道:“还能有什么不对劲儿啊?地面这么高,也不会突然冒出个坑……啊!”
高乐乐随着自己的话,掉坑里了。
幸好坑不深,她自己立刻又爬了起来,一脸哀怨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还是赶紧找人吧!”
“陈阿姨!!”我们又喊了起来。
“我不姓陈。”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传了过来,她手中还抱着个骨灰盒,虽然她是长发,但从长相看就知道肯定是陈思源的妈妈。
我高兴地跑了过去,“阿姨!你真的在这里!”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她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们,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连忙解释,“阿姨,我们都是思源的室友,思源出事我们都感到非常难过,听说今天是她出殡的日子,所以特地来送她一程……”
“你们男女混住?”阿姨目露凶光和不信任,看得我心里发毛,要不是看在思源的面子上,真打算掉头就走了。
“啊不,不是,这是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苏安容,我还这么小,如果说是老公,恐怕阿姨又要说我撒谎了吧。
苏安容却一点儿也不含蓄地接过我的话:“老公。”
“不三不四,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耍朋友了。”阿姨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你们回去,思源不要你们这样的朋友送!”
高乐乐和方晓楠好像比我更怕她,纷纷使眼色要我去劝她,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阿姨面前,张开双臂拦住她:“阿姨……”我去,这责任重大,我其实也不太会跟长辈打交道啊,看我跟我父母的相处模式就知道啦!
阿姨慢悠悠地抬起眼,眸中的鄙视和讨厌真是毫不掩饰啊!
我咬了咬牙,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脸上挤出笑脸,转移阿姨的注意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她手中的骨灰盒,飞快地跑到苏安容身后。
“阿姨!你要是不让我们送思源最后一程,那你也别想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