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真好。”芊芊微笑,很享受的抱住罂粟花的身子以脸颊蹭来蹭去。
或许是悬挂在心头的惊恐与不安让罂粟花除得一干二净,心安之下,芊芊疲倦的眸子开始不听话的合上,但她还想和罂粟花想受这种难得的两人时光,硬是倔强的硬撑着眼皮。
“别逞强,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好睡一觉吧。”杜柒笑右手掩上小梅儿的眼,强迫她闭目休息。
“那我睡一下下就好……”芊芊拉好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不一会儿便在睡魔的席卷下模糊了所有意识。
抬眼再瞧了瞧天色,杜柒笑低头看着合上眸子的小梅儿,然後微微揽紧了臂膀,跟着慢慢闭上眼睛。
已经是深秋了,即使将近天亮,由窗口拂进屋内的轻风还是带着薄冷凉意。
从刚醒来便不再有睡意的陆九卿起身披上外衣,坐在床沿,望着窗格间透着晕柔的光线发愣。
就这么坐了好半响,陆九卿兴致倏地一来,索性穿戴好衣衫鞋袜,推开房门,徒步走到院中,仰头静凝着远方还有些暗蓝的天空。
已是近黎明了,天边渐渐开始释出一线光亮,染了眼前一片澄蓝,接着便是炫目的朝霞璀色。
溢出轻笑,陆九卿踱步到庭院中央,享受着刚刚升起的朝阳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温暖柔光。
不知过了多久,陆九卿微微动了动放在腰后的双手,之前贪图欣赏日出,便随意套了件薄衫就出来了,现在呆久了倒觉得有些冷了。沉吟了一会,他脚跟一转,打算回自个儿的房去,不,在他踏出一步时,在不远处似乎有那么一道轻微的声响传了过来。
这么早还有谁像他这么一般好兴致?
陆九卿勾了勾唇角。也不急着回去了。他转过身环顾了一下。很快地。就在不远处微波荡漾地湖畔边瞥见了个人影。
那是——梅千阎。
在湖边较为宽敞地空地上。梅千阎正在练剑。只见他身如游龙。剑如寒霜。闪转盘旋。潇洒随意。虽是练剑。但却可以称得上一个“舞”字。起承转合之间。犹如舞蹈一般优美。又含着一股刚劲之气。令人目眩神迷。叹为观止。
不多时。梅千阎练罢收式。脸不红、气不喘。面色清冷。迎风而立。在黎明地微光之中。当真犹如谪仙傲视凡尘。好一个玉树临风地翩翩佳公子。
迈开步伐。陆九卿绕过小径。缓缓到梅千阎侧后十步之远地地方驻足而观。心中不住赞美。原来练剑也可以像舞蹈一般美不胜收。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啊。察觉到附近有人靠近地梅千阎冷不防猛一回头。冰冷地杀气溢出。待见到是陆九卿时。他略微怔了怔。收回释放出去地威压。淡淡地打了一个招呼。“早。”
中度的澄澈男音,隐了丝许扣人心弦的沙哑,揉着那抹清朗悠然,这几乎每日都可听到的柔嗓,每次都会勾扯着陆九卿心底深处难明地莫名悸动。
“早,千阎兄。”稍稍眯起的眼眸掩不住陆九卿地愉悦,脸上挂着和的笑,回应他的招呼。
接着,两人都没再开口,彼此之间在这一刻像是有着天成的完美默契,专心凝望着远方已是大亮地天空。
“芊芊,芊芊?”紫衣蹲在芊芊身前,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轻声呼唤着。
“……恩?”坐在花厅的檀木椅上,芊芊揉揉尚未清醒的眼,在紫衣的呼唤下强打起精神应了声,可惜不到半刻,她的上下眼睑又很友爱的再次相逢。
底下,被紫衣拐去玩耍几日的小白“嗷嗷”叫着,在芊芊的脚边绕来绕去,嘴巴咬着她地裙摆,眼巴巴地抬头看着她。
“都已经日上三竿的耶!为什么你还是一副睡眠不足地模样?”奇怪的看看屋外高挂在天空地艳阳,又看看不住打着呵欠的芊芊,紫衣不解地搔搔后脑勺。
“睡不够嘛!”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芊芊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在说笑吗?今天起得最晚的人可是你耶!”紫衣无力的扯扯嘴角,从一旁的膳食盒里端出一大碗冒着微微热气的汤圆搁置在桌面上。“喏,昨天你不是嚷着要吃西街的汤圆么?今个我出门逛街时顺便帮你买回来了,还有芙蓉糕、豌豆黄、绿豆糕等等,你要不要吃?”
“要要要!我全都要!”芊芊立刻双眼一亮,蹭到桌前吸吸口水,接着抱住紫衣猛亲了几下。“嘿嘿……我就知道紫衣对我最好了!”
“少来了你!别忘我脸上喷口水!”好气又好笑的擦擦脸上沾满的口水印,紫衣找来小碗给芊芊盛上,递给她,笑骂道。
笑眯眯的接过汤圆,芊芊一面以调羹舀起一个汤圆送进口中,一面盯着桌上摆满的精致小碟,恨不得自己的嘴巴再大些,好可以将这些好吃的东西全部一口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