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再忍几天,马上就要到鸢城了,到时我们就改走陆路。”安慰性的捏捏罂粟花闻言而更加惨白的脸,芊芊极力憋住想要狂笑的冲动,一张俏脸很是扭曲。
“呜呜呜……娘子你也取笑为夫……好过分……”细长的凤目此刻盛满委屈,杜柒笑哀怨的指控她无良的行为,觉得这世态真是凉薄,自家的亲亲娘子不体恤他也就罢了,怎么也来取笑他?
“好啦,是我不对,那你现在吐了这么久好些了没?要不要吃些东西垫点胃?”无奈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芊芊跟着坐在船头上,把像软泥一般瘫在甲板上的罂粟花身子挪到自己怀中,调整成一个舒适的姿势让他枕靠在腿上。
提到食物,杜柒笑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心感又冒了上来,忙用手捂住嘴巴,挥了挥手。“不要!吃了我会更难受,我还是睡觉好了。”说着,杜柒笑舒舒服服揽住小梅儿的腰身,为自己找到适合的姿势,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眸。
“好,那你睡,晚些我再叫你。”溢出轻笑,芊芊又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力道相当轻柔。
“恩……”咕哝一声,杜柒笑不一会儿便在睡魔的席卷下模糊了所有意识。
如此这般航行了两三天,四人终于到达鸢城河,船身刚靠到岸边,杜柒笑便迫不及待的冲下船,当双脚踩上久违的地面时,他简直感动得快痛哭流涕。“老天爷,还是平稳的地面好啊!”
见他这般激动,还在船上的三人不禁相视一笑,跟着走下船,陆九卿伸了个懒腰,唇瓣轻弯。笑道:“地面上是不错。不过哪比得上一面坐船一面欣赏河两岸风景的雅趣呢。”
“好啊,九卿兄你这么想坐那你就自个继续走水路吧,反正我跟小梅儿、大舅子要走陆路,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我不远送,就此别过!”一说到坐船,杜柒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也忘不了就是这个伪基本上满座了。可否让两位公子跟您几位一块拼个桌可以么?”
芊芊顺着伙计地手势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两名白衣年轻公子。一身风尘仆仆。像是刚才外面回到城里地。于是她便笑道:“可以啊。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带他们过来吧。”
等她说完。却发现伙计手握着毛巾。傻愣愣地直盯着一旁用膳地罂粟花。心中很是不悦。摆手招回伙计飘远地三魂七魄。“喂。发什么呆呢?”
“唔……呀?!”伙计惊觉自己地失态。忙不迭掩饰窘状。旁边这名客倌地长相实在太美。害他不自觉看得失魂。“不好意思。小地马上就带人过来。”
带伙计一走。芊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待咽下后才闷声道:“祸水!真是祸水!”
此话一出,陆九卿与梅千阎同时闷笑出声,而造成此元凶的祸水——杜柒笑努力吞下口中的叫花鸡,眨眨泛着水雾的凤目,怔怔的望着几人怪异地举动。“怎么啦?这菜还不错啊,为什么你们都不动筷?”
闻言,两人的笑声更大了,芊芊则是暗叹口气,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进罂粟花的碗中。“没事,吃饭。”
“哦。”杜柒笑乖乖的低下头继续趴米饭。没办法,谁叫他这几日在船上吃多少就吐了多少,无奈之下后面那段时间他干脆只喝水,以至于他现在肚子非常的饿,除了吃饭他什么也不想。
跟着伙计的脚步,李青郁跟好友冯延辉来到一张只有四人就坐的圆桌前,探寻的目光正巧对上杜柒笑黑睫半掩的凤目。
好亮眼地美姑娘,恐怕连自家府里地几个妹妹都不及其她的一半,一身艳红地异族服饰,虽是女扮男装但仍掩饰不住特有的媚态。这是李青郁闪进脑中地唯一念头。
接着他的眼光继续往其他三位扫去,突然,他的眼眸猛然睁大,手也快速擒住那人的手腕。“芊——唔!”
离李青郁最近,本是陶醉在美食中的杜柒笑见他冷不防一把抓住小梅儿的手腕,被抓住手的小梅儿也皱紧眉头,立即想也不想的就狠狠擒住李青郁的右腕,使劲一扳,硬生生听到骨头移位脱节的喀嚓声以及李青郁发出的痛呼声。
“青郁贤弟……”全然摸不清楚眼下状况的冯延辉,只知道那名漂亮的姑娘擒住好友的手腕处,见好友面露痛苦之色,他刚想上前帮忙却被一把白玉扇止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