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门外,薛无邪依依不舍的送着陌薰然出大门,把手上吩咐下人准备好的一个沉重包袱递给他。“大哥,这是我让人备得几坛丰城有名的好酒,你带着吧。”
陌薰然笑着接过包袱,把它拴在一旁的马腹上,而后转身面向薛无邪,从袖袋中抽出一直不离身的碧玉萧,细细抚摸后交给他道:“无邪,这是为兄带在身上多年的碧玉箫,如今就把它送给你,就当作是纪念吧。”
惊讶的瞪大眼,薛无邪连忙把它推了回去。“大哥,既是你不离身之物,小弟怎能拿去?不行,我不能收!”
陌薰然淡然一笑,执起他的手打开,把玉箫放入他的掌心握紧。“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就当为兄寄放在你这里的,好么?”
薛无邪沉吟片刻,终是点头道:“好,那这玉箫就先寄放在小弟这里,等下次我们兄弟二人再见之时,小弟再亲手交给大哥。”
见无邪不再拒绝,陌薰然温和的笑了笑,随即又正色道:“无邪,记住为兄昨天对你说过的话,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干净,你不能只用眼看,还要用心去感觉,心看到的,那才是真的。”
“大哥说的是昨日打的那个比喻么?可是我觉得大哥你这个比喻也太荒唐了吧?”怎么可以用正义凛然的外公来做比喻呢?薛无邪不是很了解他此话的意思,况且昨日大哥不是说如果么?既然是如果自然就不必放在心上,为何今日他还提起?
“虽是荒唐,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为兄只是要告诉你,有时候伤害你最深的其实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要切记,小心行事,多一份心眼对你而言不是坏事。”摇摇头,陌薰然神情柔和但语气透着坚定。
“哦,大哥你是想说让我以后行事时多注意一些,不可大意是吧?”薛无邪恍然。接着咋咋舌:“大哥不愧是饱读诗书的人,说个道理都是七拐八拐的,让人听得不明不白的啊。”
言下之意颇有抱怨他说个道理还要拐弯抹角的卖弄文采,欺负他这个从来就不曾认真读书的晚辈。
“为兄这是为你好,你居然还嫌为兄罗嗦?”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陌薰然一副你真是无可药救无奈样。
“大哥又敲小弟地头。变笨了你可得负全责啊!”揉揉后脑勺。薛无邪很是不满。
跨上马背地陌薰然故意板着脸。弯下身。伸出手。作势又想在他脑袋上敲一记。这回薛无邪学乖了。忙晃到一边。然后向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他给自己做鬼脸。陌薰然状似被打败地叹口气。手拉紧缰绳。他夹紧马腹开始纵马离去。刚跑没几步。后头传来地熟悉叫声让他回过头。
“大哥!”
那厢。眼中满是不舍地薛无邪叫道:“记得常回来看看小弟啊!”
陌薰然无言地看着他良久。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仍是道不出口。扬起马鞭。他硬是转过头驾着马向最近地东城门奔去。
无邪,大哥对不起你!以后薛家就交给你了,大哥知道你一定会做得很好,不会让父亲与娘亲失望地。
而大哥我自己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完成后就要去找一个人,那人已经等大哥很久了,大哥不能失约啊……
陌薰然一路纵马飞奔,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身处在丰城郊外一里处密林里。
下一刻,在他前方突然显出一黑衣人,双手捧着一只信鸽单膝跪在地上。“主人,你的飞鸽传书。”
“哦?”飞身下马,陌薰然狐疑的接过鸽子,抽出捆绑在鸽子脚下的信笺。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明日未时一刻在老地方见,有事商量——梅芊芊
将手中的字条揉进掌心,陌薰然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第二天,陌薰然按约定时辰来到他当初绑架芊芊的山腰上,远远的就看见芊芊坐在上次的那块大石头上晃着小脚,嘴里哼着小曲。
够深刻了吗来躺下吧
让我轻抚你安慰伤害我后地疲累
够尖锐了吗看我的疤
用温柔包覆勇敢给喘息的你笑脸
生命从来不觉得自己对谁该负责任
太多虚伪情节地表面模糊陌生的眼
请让我在你身边一起穿越这条街
请让我在你身边一起纪念
够痛快了吗我知道啊
躲在你利刃之内骄傲的自卑作祟
够鲜艳了吗血染的花
被你刺满的双手此刻擦乾你眼泪
生命从来不觉得自己对谁该负责任
我们看了编造的谎言就如此轻易将彼此划成碎片
太多虚伪情节的表面模糊陌生的眼
请让我在你身边一起穿越这条街
请让我在你身边一起纪念这一天
总有一天我们都死去
丢掉名字的回忆再没有意义
总有一天我们都忘记
曾为了一个越演越烂地故事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