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深意的窥了某人一眼,芊芊转身朝一旁的小茶棚走去,打算边喝茶边等待罂粟花归来。
“小千姑娘,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会吧,萧弟与父亲叙旧没这么快出来的。”压下心中的不悦,聂明辞硬挤出个笑容邀请她进驿馆做客。
停下脚步,芊芊回过头,嘴角微勾:“不了,那儿太冷,不适合我。我想喜欢热闹的罂粟花也不会待太久的。”
那笑容在聂明辞眼里显得分外的刺眼,握紧拳头,他咬牙道:“……他是属于这里的,自然要回到我们这里。”
“在二十年前他是,现在可不一定哦,毕竟人会变的嘛!”竖起食指摇了摇,芊芊对他的话不予苟同。
“血浓于水!何况当年父亲不是不救母亲,而是没有办法,也是无能为力!”他大声反驳,声调拔高,是在说服她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不是亲身置于那个场面,她又如何能了解当时他们的立场?
“呵!”忍不住轻笑出声,芊芊摇摇头。
真的是无能为力吗?没有坐上那张椅子的人如何能了解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心爱的女人重要,心爱的儿子也重要,但是比起那张椅子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吧?
罂粟花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特别的伤心与痛恨吧……而这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呢?只有天知道!
“你笑什么?!”聂明辞喝道,心中很是不安,那笑容中的怜悯让他感到愤怒。
瞄他一眼。芊芊直言道:“笑你。”
“你什么意思?!”聂明辞后退几步。脸上地血色尽退。
“字面上地意思。”道出这句后。芊芊头也不回地往小茶棚走去。远远地。像是自言自语地声音随风飘来。
“脸上或身上地伤总有一天会消失……但心里受地伤是永远也不会消失地……一直高高在上地你。只怕早已忘记了吧……”
若无爱。何来地恨?
逝者已去。生者如斯。只有好好地活着。才是对故者最好地报答。现在才来拼命地计较补偿。又有何用?
被击得溃不成军的聂明辞紧握拳头上泛着青筋,死死咬着牙关,直到嘴里尝到一丝铁锈味,直直瞪着芊芊地眼光中有着不甘还有……深深的嫉妒。
嫉妒?呵!堂堂南诏国的太子居然会嫉妒一个小姑娘。说出去谁会相信?可是他是真的嫉妒!嫉妒为什么她可以得到萧弟的眷恋,他的笑颜。
而他,嫡嫡亲的哥哥却不能,萧弟给他的只有冰冷与陌生的敌意。
记忆中,一脸天真无邪地弟弟最爱追在他身后跑着,不然就是抱住他的胳膊,撒娇的叫着“哥哥、哥哥”;老是嘟着嘴巴抱怨父皇抢走母妃,没人会在睡前给他讲故事;最爱地宠物是只被喂得圆滚滚,一天到晚赖在萧弟怀中的小雪狐……
伸出被戒尺打红的小手。萧弟眼中泪光滚滚:哥哥、哥哥!太傅舅舅又打我的手心,你要给我做主啊!
小手捧着一小碗面条,摇摇晃晃走过来的萧弟娇声道:哥哥。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特地要求雨姐姐给你做了碗长寿命哦!
抱着枕头,仅单衣的萧弟总是在雷雨交加的夜里来找他,哥哥、哥哥,今晚的雷声好大,我好怕啊!母妃在父皇那里,你陪我睡好不好……
萧儿最喜欢地就是哥哥了……
过往旧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现,若当年没有那件事的发生,是不是现在萧弟所仰慕的。依恋的仍是他呢?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就像那小姑娘说的,逝者已逝,已经死去的亲人永远也不会回来,旧事地时光再好,活着的人现在又是怎样呢?
从前娇小可爱的萧弟已经长大,面容也越来越像母妃,眼中不再有对他的依恋,只剩下陌生、防备还有对父皇的痛恨……
驿站中。与南昊帝激动的心情相反的杜柒笑冷着一张脸,心中浮现小梅儿的笑颜,才分开没多久,他就想念她了呵!
一想到小梅儿,杜柒笑的嘴角不知不觉弯起愉悦地弧度,今个路过南大街地老字号点心铺,小梅儿的眼光一直盯着那豌豆黄不放呢,解决完这里地事,回去时就去买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