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放完了，沈域留了下来。他搓着手问道：“我睡哪儿？”
他这个动作，加上他那副无辜的表情，看起来甚是可爱。
萧然以前还有调侃他的意思，但现在已经被南歌磨得彻底没有了。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南歌就会生气，很大的气，根本控制不住。
“我们可以聊聊。”萧然笑道，也很无辜的样子。
沈域懵懂的点点头：“好吧。”
坐下，烤着火，萧然决定找个时间发明个电暖炉。不过首先还是得要有电。
“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是，你们两口子到底打算对我做什么？”萧然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沈域叹口气，把手缩到鹤氅里：“总之你不必担心就是了，她自有安排。”
“就算是她带你长大，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还必要处处被她官制？”
“挺好的。”沈域对于萧然这看似所谓的劝解，似乎已经早就已经免疫。
萧然有时候真的不想和这两口子说话，总感觉机关枪打过去都是无用的。“她身边有个萧世南，你就不嫉妒？还是你现在已经不知道就嫉妒是什么感觉了。”
“并没什么，不过一个萧世南罢了。”
“他可是服用了不老药的，说不定能和南歌在一起很久，日子久了总会生情。”
“再长的时间，也比不过我与她在一起的时间。”
“或者你打算在空闲下来时，把他杀了？”萧然皮笑肉不笑，眼里有着浓浓的算计意味。
沈域不禁一笑：“倒是聪明，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以你和南歌的关系，你杀了萧世南，南歌应该也不会如何吧。只是我觉得萧世南对于她来说，似乎有点特殊。”
“他是山人卫的首领，是未央城的人。如果有一天你打败了我，会杀掉他吗？”沈域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萧然，仿佛看穿了什么。
萧然心里微有些讶异，难道沈域知道了什么？但是怎么可能。“当然会，他是敌人。”虽然萧然到时候一定会放他一马，毕竟他是自家祖先啊，若是杀了，万一没有了后世的萧世南，岂不是悲催。
“他不过就是一个蝼蚁，杀了就杀了吧。你和我一样，是拥有生死大权的人。”
生死大权？说实话，他从未看见过沈域使用他的生死大权。沈域在他面前，不是属于呆萌男，就是痴情男，要不就是一个绅士，换身装扮还可以成为花美男。
平常情况下，从沈域的眼里根本看不到杀戮之气，就和南歌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确实很帅。
萧然撑着脑袋看着沈域，稍稍有点花痴。“要是我有台相机就好了，就能把你和南歌拍下来，流传后世。”
“相机？这个我知道，听说能把东西用画面记录下来，非常逼真。不过我们可以活到后世，又何必用相机呢？”
“我打赌，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全部活下来。”这是她的直觉，是上天给她的昭示。
沈域不禁蹙眉：“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萧然心下一沉，看来，他们已经猜到了一半结局。应该说，不是他们三个，而是她和南歌，不可能全部活下来，必须有一个人要死。
只是不知道，死的是谁。
“都说我和南歌很像，到底哪里像了？”萧然观察了南歌许久，并未觉得自己和南歌有什么相似之处。
沈域看向炉子里的火，眼神变得慈祥。“你和她的现在，是不像的，但和她的过去很像。千雪，我是按照曾经的她来塑造的。”
“过去？”
“大概是因为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吧，都有故乡的习气，和这里格格不入，但是却都活得很好，你们拥有无上的智慧和勇气。”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萧然轻瞥的瞥他一眼，看了看四周。然后甚为无辜的道；“你打算睡哪儿？”
“你说呢？”沈域问得一本正经。
萧然用手指指了指地：“地上。你身经百战，应该不怕冷吧。”
“这是我家，你在我这里，让我睡地上？”沈域歪了一张脸，一副欲笑不笑的表情，看起来甚是滑稽。
萧然站起身来，走到沈域身边，蹲下，在沈域耳边小声道：“你就不担心，你家母后，对我有什么别的企图吗？”
“什么企图？”
“你不觉得你家母后对我太好了吗？萧世南如果不是威胁，你就不担心我？”
沈域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了。他转过头，用手指抬起萧然的下巴，然后无限的靠近萧然的脸庞。萧然蹲着不动，只是看他想要看干什么。
“你和我不同，你的意义，我现在虽然还不明了，但我可以确定，你和我不同。”
“那你培养一个替身，有何意义？”
“虽然她无人能取代，但有些回忆总想重演。人老了嘛，喜欢怀旧。”
萧然拨开沈域的脸，笑得邪魅。“那我岂不是比千雪更适合重演你的回忆？”
“那倒是不必，想来你也不愿。”
“不，我很乐意。”萧然伸手，抚上沈域的头发。“在那么多个夜夜里，她是不是也像这样，抚摸你的头，脸，手，背？”萧然缓慢说着，暧昧至极。
沈域本来不那么认真，这会儿倒认真起来了。“别企图算计我，你还没那个本事。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会不划算。”
“我猜，南歌肯定对你下了严令，那就是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碰我。否则，你肯定早就对我下手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和南歌很像。我在你眼里，同样是替代品。”
沈域承认得十分干脆：“不错。”
“我不介意。南歌的命令，你可以遵守，我可以不遵守。况且，今晚是他让你留下来的。我敢打赌，只要我主动提出，要和你在一起，那么她肯定会同意。”
沈域竟然有一丝犹豫，然后饶有意味的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说罢就搂住萧然的腰，将萧然拉进怀里。
萧然一惊，直接给了沈域一个耳光，然后从沈域怀里挣脱开来。“你干什么！”
沈域挨了一记，却不生气。“我就知道你是闹着玩的。和她的那个时候，更像了。”
萧然气得不行，她才不是闹着玩，只是试试这两口子的目的罢了。至少她现在知道自己和南歌真的像极了。以前她是不承认的，但现在必须承认了。
可是南歌对自己，到底能忍让宽容到何种地步呢？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我是你孙媳妇，你要跟你孙儿抢媳妇吗？”萧然白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