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烟雾渐渐驱散,瓮中露出的东西吓了两人一跳。
期待寻找的人头并不在瓮中。
大瓮的四壁和底部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体长接近一尺的蜈蚣,厚厚的一层,暗红色的身躯扭动交织。
“爹了个尾(yi)巴!啥几把玩意儿!”
强哥的密集恐惧症当场犯了,身体本能地向后跨了一步,拿着沙滩帽的手无意间打翻了两盏悬挂在头顶上的尸油灯。
燃烧着的灯油洒进瓮里,瞬间火苗窜腾。瓮里的蜈蚣炸了锅,向外蜂拥逃窜。
秦曜和光头强吓得不轻,瓮里的蜈蚣数以万计,身体比指头还粗,要是被它们咬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四周没有躲避之处,秦曜指着顶棚钢丝悬挂的经幡,叫了一声:“爬上去,快!”
两人扯着经幡向上奋力爬去,两脚离地的瞬间,地上已经布满了暴走的蜈蚣大军。
“老秦,怎么办?”强哥没了主意,急得冷汗直流。
秦曜急中生智,“扯断那些悬灯的发丝,烧死这些毒虫!”
两人一只手扯着经幡,一手去抓身边发丝悬挂的尸油灯。
蜈蚣属于阴毒之虫,沾着火星的尸油遇到阴物,如同火星落在干柴上,带着一股燎原之势迅速漫延。
尸油耐燃,那些身上着火的蜈蚣痛苦地喷射毒液,四处逃窜,不断殃及身边的同类。
顷刻之间火光遍地。
这场火足足燃烧了近半个小时,才渐渐熄灭,只剩墙角残留的部分余火。蜈蚣在大火中化成了焦炭,整个密室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味。
蜈蚣死了个精光,只有那些屁股长草的尸香鳖还在灰烬里顽强笨拙地爬着,屁股上的虫草灯捻儿还燃烧着小火苗儿。
南洋巫术博大精深,竟能培育出生命力如此顽强的甲虫。
这半个钟头对于秦曜和强哥来说可谓是极其煎熬,既要忍受烟熏火燎,又担心自己会掉下去惹火烧身。二人手脚并用,把经幡绕在腿上,一口气吊上半个钟头的滋味可不好受。
最后,强哥坚持不住,手抽筋,脚发麻,身体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一屁股墩在地上。紧接着烫得他惨叫一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拍打着屁股。
秦曜跳下地来,抖了抖酸胀的手臂和小腿。
“没事儿吧?强子。”
“麻蛋,裤子烫了两个窟窿,疼死个球。”
“人没事儿就行。”
“谁他妈这么缺德,养了一缸的蜈蚣在里面。”
两人重新回到瓮边,强哥嘴上抱怨,还是忍不住举着手机探头往里面看去。
瓮中零星残留着几条烧死的蜈蚣。
缭绕的烟雾中,大瓮地部有一只白色的瓷盘,瓷盘上摆放着一颗粉红色的印花骷髅头。
不是他们想要寻找的人头。